如今这火就跟靶子一样,把他们的位置暴露的清清楚楚。
领头突然大笑:“我知道你在哪了。我们兄弟,这就来会会你。”说完小心的感受周围有什么动静。想通过这种方式诈出对方。一般人听到这话难免紧张,露出马脚。
他失望了。
他不知道躲在暗处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小。但他知道,对方身法隐秘,出剑极快,耐得住性子,聪明。
往前走,会被各个挤破,逐一杀死。绝不可能完成主子的交代。往后退,主子一定会怒极杀人。前后都是死,怎么办。
领头的想了许久,看向其他人:“情况不妙,先退。”
在黑暗中,几人窃窃私语。领头的突然提高了音量:“我先回去,向主子汇报此事,请他定夺。你们暂且散了,办手头其他的事。”
他们纷纷熄了火把,隐藏自己,各自施展轻功向不同的方向而去。
半个时辰后,再聚一处。领头的:“偷袭那人应该早走了。”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在他假装放弃的时候,那人就走了。
但是吃了这么多亏后,他丝毫不敢懈怠,怕偷袭那人不放心在原地等待。所以和其他人约定,半个时辰后再合一处。
按他估计,那人最多等一刻钟。
而现在过去了四个一刻钟。
摆脱了笼在身上的杀戮阴影后,他心情恢复晴朗。
剑芒消失,一个蒙面人绝了呼吸。其他人发现后立刻愁云惨淡:“那人居然没走!”
领头的:“他疯了吗?”
如此不相信他们,在此地守株待兔这么久。这心智、这毅力!以退为进计策失败,那就只能换法子了。
领头的迟疑后,向空中放出信号弹,请求支援。眼下这情况,根本寸步难行。走不了多远,他们就会被一个一个干掉。
为了今夜之事,四护法之一的风热,已经死了。门人死伤近五十。修罗门自创立百余年来,这是损耗最严重的一次。
如果可以,他实在不想求援。可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
领头的朝着虚空喊话:“你现在杀光我们也无用了。我们死了,自有其他人继续做这件事。你想护他,绝无可能!”
援兵陆续赶到。皆蒙了面。
他们沿着血迹继续找,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员伤亡,一路都很顺利。走着走着有人觉得不对劲,指了指不远处:“这好像是......皇......宫。”
其他人同时害怕。
他受伤躲宫里了?
那还追吗?
皇宫中处处透着凶险,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若是进去,凶多吉少。可要是就此打退堂鼓,主子那边......
在九死一生和必死无疑中,他们选择了前者。熄了火。跃过高高的宫门,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在所有人着地,前行许久后,潜伏许久的田渔歌大喊一声:“有刺客。”
晚上的皇宫比外面亮了不知道多少倍。那些人本就隐藏不易。现又惊动了禁卫。
手染鲜血的他们,变成了羔羊。
田渔歌以石子提醒禁卫他们的藏身之处。将这些羔羊变成了架在案板上的羔羊。她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
确定一个都没漏掉后才离开。
在这种事情上,她向来都很细心。因为任何一处疏忽,都可能为自己招来横祸。她是个惜命的。
所以她不会在今夜这种情况下,对着一群杀手自报家门,不会让对方有机会看到她的脸。
她耳力向来不错,在那十人小声交谈的时候,连听带猜,已明白了个大概。他们走了半个时辰。这时间实在太长了,足够她抹去之前的血迹,伪造新的。
然后,祸水东引。
安国公府。程云棠发现她被控制了。那只鬼又来了。那只鬼熟练的处理血人的伤口,像个外科老手。
那只鬼力气很大,竟然抱得动一个大男人,三下五除二就把把重伤昏迷的男人抱到床上。还细心的盖好被子。
感情这是只救死扶伤鬼?
这么热心?
程云棠恢复自由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
她的精神状态真的是糟糕透了。做噩梦觉也睡不了。遇到个血人威胁担惊受怕。现在床被占了。血人破窗进来的时候,把窗户弄坏了。
她看着床榻发呆。这人衣服全是血,就这么躺着,她的被褥铁定也被祸害脏了。让府内的人去洗,肯定会引起惊慌。她又不会洗,只会用洗衣机。
随便扔在府里,旁人一样害怕。扔外头,还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什么垃圾站。
焚烧的话,会有烟的吧。别人要是发现了,跑来一看,一样麻烦。
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