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殊,这村庄近来可有怪事?”
陈淮静静地看着裴钦,没曾想他话锋一转,侧头便看向萧殊,压根不作理她,但其手指仍抓着陈淮,力度不重不轻,但仍抓地人心痒痒。
萧殊听师尊如此问道,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漆黑地院落,便开始大倒苦水“禀师尊,此地名为哭泉村。各家各户的院中都安置一口大缸,对我们说是腌制的咸菜,腊肉。弟子们想进一步探检,他们却拼死相拦,弟子也只好作罢”
陈淮听闻咸菜,腊肉便来了兴致,心想,这闹饥荒,村民吃的,腌制的,自该是人肉吧。她嘴上自然也道“这哭泉村实属怪异,就像现在死了这男人,闹出这么大声响,村里却无一人来探看,实属不应。”
“师太此言差矣。如今这乱世,鬼怪横出。夜晚足不出户,是村民们的保命要法,师太难道不知吗?”
裴钦向陈淮更近一步发问,二人身形紧贴,裴钦浑身的木质香侵犯了她的领域,此景不像是对她的质问,更像是情人间增添的缠绵。
“哈哈,裴宗师哪里的话,是小僧言错了。”
陈淮心下厌恶,不由得向后狠狠地退了一步,没想到撞到破烂地屋门闹出了动静。萧殊等人齐齐向这边望来,只见裴宗师还是未松开他那金枝玉叶的手。
“师兄,师尊不是最讨厌别人碰他吗!”
“是…但这不是,师尊…碰别人吗?”
萧殊回头低声向逍遥宗师弟们怒道,“你俩小点声!真以为师尊听不到吗!”
“师兄,要我看,这妖精肯定是给师尊下咒了,哪有正经尼姑这个世道下山,更可笑的是要下山化斋,说是渡世,还有点信头…”
裴钦倒是不愿注意他们这边小辈谈论,一抬眼见天色渐晚,便道“既然如此,我们不若明日再探看。地上这滩血水,不过是水鬼幻化。明日都早些起,现在去休息吧。”
陈淮眼见裴钦边说这番话边松开她的胳膊,皮笑肉不笑地向他客气道 “那裴宗师也早些休息,小僧先回屋了”
“师尊,是和我们一间屋…”
萧殊话未说完就被裴师尊打断,“不用,萧殊,我见与师太聊的较为投缘,自是先与师太一间”
“这…”
萧殊还未再道,只见裴钦一转身便去往师太的屋子,顺道将那木门‘吱呀’关上。后面又叽叽喳喳道,“师尊,是不是真中邪了?”“这师太再如何也是个女人家啊!”“没事,说不定师尊看出她是个妖精,一会就将她捉拿了”
萧殊脑中闪过灵光,捕捉到妖精,捉拿二字,便急忙大喊道“那师尊师太先休息着!弟子先行告退。”
“不是,师哥!”
一个不长眼的师弟还欲再辩,萧殊骂道“滚!快点走!”,急忙推搡众人回至屋内。
“裴宗师,进小僧屋内是何意思”
陈淮只见裴钦入门立于破室,却宛如谪仙散发点点荧光盈满了这须臾的空间。他低眸看着蜷缩在床的陈淮,不紧不慢地向她走去,抬手间挥灭了烛光,轻笑道“自然是就寝。”
…
顷刻,陈淮的腹部被裴宗师强有力的臂膀环绕,她忍不住低声骂道“裴宗师,你知不知羞!”耳边却早已传来裴钦均匀地呼吸声。
裴钦,裴宗师,她的好师尊。
陈淮第一次见他是何时?是她攀登逍遥宗的三千阶梯,遥望登顶的裴钦:是她临死前,都未成为他口中座下的弟子;是她发疯屠了渡业坞满门,他却不问缘由,一举将她扭送至锦地罗判刑;是她怀最初的心折枝桃花望他喜,转眼间便见那枝桃花被丢弃于池塘…
裴钦厌恶她,一直都是。大抵是现在的他也入了尘世,喜好娇媚皮囊,对她万般缠绵。
“师太怎么还不睡呢”
陈淮眼睛被温热地掌心捂住,她眨了眨睫毛,刮得裴钦好生舒服,他忍不住向下捏了捏她的鼻尖。
“没想到裴宗师真是个登徒子”陈淮浑身烦躁,连模样都懒得做,骂道“赶紧滚下去!”
她抬脚欲将裴钦踢开,却奈何实力不足,反被他欺身而上,破旧的床板,二人一上一下,脸贴着脸,漆黑狭小的空间,陈淮注意不到裴师尊的眼睛亮亮的。
“师太别动了”
裴钦似哄孩子的语气,气息均匀地喷洒在陈淮的脖颈处,抽出手来,揉捏她的耳尖。
“你…”
陈淮刚开口,气息便被他木质香侵略,只得“唔…唔”发声。裴钦与她唇齿相交,她心下又怒又气,向裴钦探入的舌头咬去,可溅出的不是血渍,而是腥臭的水!
“裴钦!裴钦!”
陈淮猛地起身大喊,浑身已是大汗淋漓,且身旁哪还有裴钦的痕迹。她布的棋局,似乎有些许不对,饥荒、妖疫怎么会一同出现?是时间提前了,亦或者是…
“师尊!师太!井里面有东西爬出,还有那些村民似乎…似乎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