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口,只听其中言,
“你说,我们怎么要来这呢”
“谁知道呢,这天下大乱,各门各派都自顾不暇,就咱们逍遥宗好管这闲事”
陈淮听的被兴趣勾起,提灯走近看来,几人围绕在村中间的水井。
但见几人衣绣天地阴阳图案,显修身干练款式,胸前配饰飞鹤展翅,腰间阴阳鱼扣于侧,衣摆以祥云纹路做缀,是其逍遥宗宗服。
“这么晚,这村口是不是出现一个尼姑”
“别瞎说,是出现了,不是尼姑,说不定是妖精”
“问问吧”
…
陈淮见那几个年轻人絮絮叨叨半响不来,于是直接挥手直言道“各位真能说笑,我乃如悲大师座下七十一弟子,净明。今日出山,是想化个斋。不巧遇见道长在斩妖除魔,可否借个住宿之地。”
众人见陈淮穿着侣寺的布衣,且自报名号,虽面容妖艳,但也不便多言,其中为首的逍遥宗弟子萧殊探出一步,开口道“我们是逍遥宗的弟子,既然师太是化斋来了,不若先随我来吧”
陈淮听罢,提着灯脚步一转,就随着萧殊进入了村内正中央水井旁的一间屋子。
萧殊在前缓缓地推开门,陈淮听‘吱呀’一声,借着月光她只见那破木门摇摇欲坠,似泥做的,一碰即塌。房间内支起天花板的木头也折掉一半,地下是红砖铺成杂着泥土的地板,床上的布条一丝一丝,屋内无一丝整洁之处。
“此处寒居,勉强师太住一晚了。”
萧殊扬手先点着屋内的灯,后回头略感抱歉地向陈淮说道。
“麻烦仙人了。”
陈淮低头看着足尖,怯懦地答谢道,像被赶下寺庙的,而非自愿下山化斋。
“师太客气,这儿的事态棘手,我先失陪了。若师太乏累,就早些休息吧。”
陈淮听罢不语,目送萧殊离开后,转身就向床的方向扑去,忍不住长长叹口气,“唉——”乏累啊,师太乏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事态棘手?不就饥荒吗?她倒是也想看看饥荒现在闹到那般模样。
夜色渐浓,陈淮身乏,眼睛却亮亮的。直至一声凄厉的惨叫悬于木屋窗外。她一个翻身下床,执着手灯,推开门探头望去,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男人跪倒在门槛前,她低头一下就与男人对视住。
男人面上钦着空荡荡眼眶,头发湿透凌乱,他口中含血,话语不断含糊不清,但仍向前继续爬行,还不断发出膝盖磕碰泥地的咚咚音。
直至男人爬到陈淮脚下,就彻底咽了声息,一瞬发生得太快,也过于惊悚了些。
陈淮勾唇心道‘蠢货,爬反了,能救你的在对面’。不过也疑惑起然,这闹起饥荒,会出现此般病状吗?
井边对面屋子休息的萧殊赶忙跑过来探其脉搏,身后一众弟子也在其后,可惜终究晚了一步,男人已无力回天。
“师尊马上到了。”
“到了就好,到了就好”
“是啊,师尊来了就好了”
声音传到陈淮的耳中,逍遥宗的师尊?哪个?内门?外门?掌门?副掌门啊?
这些年逍遥宗真是一点长进没有,这么多师兄弟出阵,最后还是要靠师尊呢?
陈淮玩心渐起,对着男尸蹲下身来,恶趣味地向对面人群问道“小僧曾在听闻逍遥宗的裴师尊实力深不可测,不知各位说的师尊…”
“嗯。”众人间为首的萧殊先应道,随即又对她肯定道,“是的,裴师尊。”
陈淮听此话一顿,不知再讲些什么。他?应当不能来吧,那阵在无双寺听那群尼姑八卦说裴长老不是在闭关吗。
随即她百无聊赖地晃了晃脖子,但见一袭白袍御剑从空中飘然而至于跟前——
可正是她的好师尊,世人敬称的‘裴宗师’来了。
此人白衣绝绝,身下白色裙装随风飘着,衣摆随起落。细看剑眉入鬓,凤眼生威,萧疏轩举,清冷的轮廓透出一股出尘,嘴角似笑,儒雅生风。
裴钦立足后察觉了陈淮的目光,对着她轻笑道“师太这么晚,还出来寻热闹。”
真是时过境迁,但她的好师尊还是点滴未变,温润儒雅,毒舌不饶人。
“是啊,见窗外月色蛮好,出来逛逛。”
萧殊听陈淮说罢,便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夜空此刻乌云密布,早已将皎洁的月光遮住,他心道,这师太真是说谎不打稿子…
陈淮面前的男尸已然化为一滩血水脏了她的衣摆,她不紧不慢地踩着烂泥起身道“不扰各位道人除妖,小僧先走一步。”随即她转身向那破落小屋走去,边走边伸腰,似是非常困乏。
“无妨,师太不是无双寺的人吗?定能对这附近有些见解,能帮我们除这饥荒妖疫”
陈淮还未走几步,便被裴钦拉住劝留,她低头看抓着自己的青葱手指,心想好师尊这番话真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