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回去了,夫君身侧怎能没我相伴?”
一旁的人看着她有些发狂的眼神,心中一阵发憷。
听了女儿的打算,戚太傅百般阻拦,“他既然快不行了,你又回去作甚?”
“夫妻一场,我也该再去陪伴他数日。然后在他快断气的时候,亲口告诉他,我们的所作所为,也好让他明明白白地去了。”,戚玄芜认真地说道:“父亲,你向来对他青眼有加,女儿让他了无遗憾的逝去,不是在做好事吗?”
“玄芜,你,哎~”,戚太傅听了这话,甩甩袖子,扶额而去。
到了宋府,看着诈尸的戚玄芜,一应下人都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母亲,是我肆意妄为,这几个月我日日反省,已然知错了。”,戚玄芜跪在宋母面前,声泪俱下,“母亲,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听闻夫君身子不适,我心痛难耐。此次我回来,愿日日在夫君榻前照料赎罪,只盼夫君早日康复。”
宋母原本知道玄芜做出的荒唐事,原本想让下人将她乱棍打了出去。但是思及在她“逝去”后,宋哲每况愈下的身子,还拒绝让人近身照顾,终究让她留了下来。
哲儿心善,知道她还活着,定能放下心结,早日康复。
到了宋哲住处,戚玄芜看着他面容苍白而消瘦,气息微弱。双目虽紧闭着,但他的手紧紧握着被子,仿佛寻求一些什么?
传闻果然没错,看着就是快命丧黄泉的样子。
戚玄芜扯了扯嘴角,上前将手搭在他手背上,轻声唤了一声,“夫君。”
宋哲的睫毛颤动起来,手背动了动,吓得她赶紧起身退后几步。
但宋哲没有如她预想般醒过来,她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没有做好和他正式见面的准备。
为了体现自己对宋哲的关切,她命人在窗边安了一张床榻,以便于起身就可以服侍宋哲。
那一声夫君,就在耳边,比以往在睡梦中听到了都更加真切,就仿佛她就在身侧一般。宋哲拼了命的想要醒过来,却由于身体虚弱,始终无法彻底清醒。
当夜,在宋母和周遭人的围观下,玄芜给病中的宋哲喂药。
没想到,她只是唤了几声夫君,喝药。纵使在睡梦中,他也张口将药吞了下去。
宋母喜不自胜,当下便觉得将这戚玄芜留下来,是做对了的。
往日,这药灌下去多少,便吐出来多少。是以,宋哲一直昏迷不醒。
将宋母送走后,玄芜便在榻上躺了下来。没多久,便听到昏迷中的宋哲迷迷糊糊在说些什么。
她起身靠他近些。
“玄芜,玄芜。”
听到在唤她的名字,她冷笑一声。竟不是唤的湘君姐姐的名字,他哪里还记得当初为他筹措银两,在他的诬陷下,命丧黄泉的发妻。
对外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不过数年,便只记得新人。
为此,玄芜看他的目光又冷上几分。
“对不起。”
呵呵,对不起,晚了。
玄芜回到榻上,却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宋哲躺在床上,浑身酸软无力,他看着账顶好一会儿。
又梦到戚玄芜了,近来入梦的总是她,不再是此前的湘君。他恨自己对湘君的遗忘这么容易,又恨自己始终忘不了戚玄芜。
正当他准备起身时,侧头一看,却见一人静静地卧在榻上。
是她!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再睁眼一看,还在。
突然,他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玄芜早就感受一旁的动静,但是她不愿意睁眼,到现在,她也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咳嗽声传来,怕是门外的人都听到了,她只得起身去扶他。
“夫君,可还难受得厉害?”
宋哲怔怔地盯着戚玄芜的脸,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夫君?”
宋哲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入手光滑细腻,不是那具烧黑的焦炭。
“你还活着?”
戚玄芜抓住他抚摸自己脸颊的手说道:“夫君,对不起,我没有死。”
宋哲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戚玄芜被紧紧抱着,感觉呼吸有些不畅。
好在他身体虚弱,不然照他正常的时候,她想,此刻自己一定已经被他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