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这厮虽然表面上表现得云淡风轻,心里大抵也是难受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呐。如果是他,日日被那温言细语关怀着,少不了也有些动容。
“咳咳。”,宋哲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徐清看着他嘴角溢出鲜红的血迹,赶紧过去扶住他,“彦谨!怎么这么久了,还在咳血?”
“来人,传大夫。”
“不必了,老毛病了。咳几声就好了。”,宋哲脸色变得苍白,额头布满了汗珠。
“你这是越来越严重了!怎么可能咳几声就好。”,徐清扶着他躺在榻上,焦急得走来走去,随后指着他说:“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没有好好用药。”
徐清看着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心中已了然,“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活着做什么?如今天下太平,要我已经无用了。”,宋哲极力地咳嗽,每一次咳嗽都带出一口深红的鲜血。
“彦谨!!!”,徐清一把搂住他,“你这是何苦啊?不是说不爱那戚玄芜吗?你把自己作践成这般模样。”
宋哲苦笑了一声,“是不爱,只是觉得亏欠,我亏欠她太多了。午夜梦回之时,我总能听到她在我耳边叫我夫君。她应该是不甘的吧?”
徐清摇了摇头说道:“人死不能复生,时间久了,总会忘的,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宋哲捂着胸口,“子恒,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就不该活着?总是在伤害别人,无论是我爱的,还是不爱的,她们都要因我而死。”
“父亲,朝上动向如何?”,众人都以为死去的戚玄芜,正好端端地坐着。
那状似疯癫的戚太傅也神色清明,表情颇为得意。
“圣上近年多疑,一本一本的参上去,已然开始有些动摇了。”
“那便好,五皇子那边,我们也好交代。”,戚玄芜觉得这一步步走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原以为那宋哲会有多难对付,现下看来,不过如此。
只要宋哲倒了,太子便失了半臂,眼看着就快了,戚玄芜心中雀跃起来。
她巴不得宋哲此刻就暴毙,湘君姐姐惨死,他凭什么活得好好的。
没有人知道,骆湘君在戚玄芜心中的重要性。
幼时,戚玄芜与家人走散,是骆湘君将她救了起来,教她读书写字,教她为人处世。告诉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挣很多很多的银两,肆意人生。
纵然只与她相处了7年,但这7年却是她一生中不可多得的温暖。不同于与父母的情谊,却胜过于此。
“怎么回事,不是都说圣上已经动摇了吗?怎么还不下令缉拿他?”,戚玄芜愤愤地走来走去。
“原本已经有这意思了,那日圣上招宋哲单独觐见,也不知谈了些什么,便是现如今这境况。”,戚太傅也想不明白,圣上本就有意削弱宋哲势力。
加之戚玄芜在宋府盗取的相关密函和近来构陷他的一些证据,宋哲此番是在劫难逃。
“圣上对他未免太过宽容了一些。他可真是命硬。”,戚玄芜狠狠地将茶杯摔在地上,眼神凶恶。
戚太傅看着女儿这形容,叹了一口气。他这女儿原本温柔娴淑,几年前突然性情大变。
但念及她幼年未得父母相伴,夫妻二人都对她心存愧疚,事事对她百依百顺。
就连她提议要拥护五皇子荣登大统,他也遂了她的意,原本他并无这些心思。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为何她对宋哲怨恨至此,又为何非要为那五皇子做事。
“玄芜,宋哲昔日的战功不可抹去啊!如今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他功不可没。”,戚太傅想劝她就此放手,“我们,还是算了吧。”
“算了?如何能算了。父亲,如今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我们算了,五皇子能放过我们吗?”
戚玄芜突然有些后悔,在宋府时,那些个日日夜夜,皆是她下手了解宋哲的好机会。
就因想着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才忍了又忍。
现下看来,还不如当时直接杀了他。
转念一想,不能让他死得那么容易,她得再好生谋划谋划。
“父亲,请先回去休息吧,容我再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莫要太过劳累。”,戚太傅看了看她,转身离去。
几个月后。
“消息可确切?”,戚玄芜眼中微微发亮,盯着来人。
“确实如此,那宋府虽然百般遮掩,但宋哲院中一张张带血的锦帕是做不得假的。”,说着来人袖中扯出一张锦帕,上面血迹斑斑,整张帕子几近被染红,“是从宋哲院中带出来的,千真万确。”
戚玄芜捂着嘴笑了笑,心中很是畅快,“这么说,宋哲快不行了?”
“就这几日了。”
“哈哈哈”,戚玄芜大笑起来,“恶人自有天收,那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