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菀菀住进了宋府,时不时总会去书房找一找宋哲,好在宋哲有分寸,不会让她久留,通常就是几句话的时间,便让她离开了。
但就这几句话的时间,她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可府中下人却不这么认为,暗里传着将军夫人的位置,怕是要落在这个涂小姐手中了。涂将军战功赫赫,与将军又是过命的交情,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渐渐地,对玄芜也没那么上心了,反而对涂菀菀极尽巴结。终归是个妾室,以后还要看夫人的脸色行事。
“小喜,怎么今日这青菜这般不新鲜?”,这几日,只要宋哲没有和她一起用餐,送到玄芜房中的菜色便有些难以下咽。今日青菜都发黄发酸了,玄芜才忍不住问了一下。
“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小喜也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主,“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做什么?”
“谁给你的胆子与我这般说话的?”,此前与宋哲关系恶劣时,小喜也曾对她言辞不善,但没有今日这般过分,“你就不怕我告诉夫君吗?”
小喜嗤了一声,“您呀,就安安分分的吧,少给将军惹些麻烦事。”
“你~”,玄芜气得嘴唇发抖,却又拿她无可奈何,宋哲他应该不会为着自己说话吧?
冷静了一下,玄芜便拎着篮子,准备去花房采些鲜花回来,看着心情或许会好上很多。
“这绿菊您不能剪。”,玄芜看着淡绿色很是干净清爽,便想剪些回去插上,却被人拦了下来。
“为何不能剪?”
那人抬了抬下巴,很是傲慢地说道:“这绿菊是前日涂小姐看上的,咱得给她留着。”
玄芜想了想来者是客,便转而去剪那珠月季。
“哎,这个也不能剪。”
玄芜松开了剪刀,放回篮子里,“这也是涂小姐看上的?”
那人笑了笑,“您又何必细问呢?”
“那我能剪什么?”
顺着那人指示的方向看过去,是一片要衰败了的百合花,花瓣已经有些干枯发黄。
正在玄芜眉头紧锁的时候,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了过来。
“哟,你也在呢?”
是涂菀菀。
“涂小姐安好。”,玄芜向她行了礼。
“替我剪几只绿菊过来,我拿去书房给宋大哥。”,涂菀菀指挥着下人。
“知道您今日要来,早给您剪下来备好了,小的这就去给您取过来。”
早就备好了?也不肯让她剪!
涂菀菀接过花,挑衅地看着玄芜说:“那我就先去书房找宋大哥了。”
玄芜微微欠身道:“涂小姐慢走。”
玄芜回房后,就觉得嗓子有些疼痛,头重脚轻,很是疲惫。大概是染上了风寒。
“小喜,去帮我熬一碗姜汤过来。我应该是染了风寒。”,玄芜吩咐道。
“那用得着什么姜汤呀,多喝几碗热茶就行了。”,小喜可没这个打算去给她熬姜汤。
“怎么,连一碗姜汤都不给,夫君可曾命你们如此苛待于我?”,玄芜重重地摔下一个杯子,碎片四下飞溅。
伺候她这么久,小喜还没见过她般发怒,只得去了厨房。
喝完姜汤后,玄芜仍然觉得虚弱无力,便躺在榻上休息。
“不好了,大夫人难产了。”,小喜在院里喊叫着。
玄芜惊醒过来,摸着自己的额头滚烫,“你说大夫人怎么了?”
“难产了,大夫说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玄芜赶忙穿好鞋走出了房门。
玄芜跌跌撞撞地赶到时,大嫂门口已经跪倒了一片,哭哭啼啼。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大嫂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宋母哭得站立不得,被人扶着坐下,“这是做的什么孽哦!”
自小茹出生以后,这是宋府的第三个孩子,一家人对他的出生做足了准备,都念着盼着他能平安降生,给家里添些喜气,没想到还是没保住。
湘君的孩子出生便没了气息,这个孩子倒是哭了几声,很快也就没了。
“宋大哥,这孩子没能保住,并非意外,而是人有意为之。”,涂菀菀查探了一下孩子的情况。
一家人全部转而盯着她。
“此话怎讲?”,宋哲身体紧绷着,大声询问道。
一时间空气中静得可怕,阴郁的氛围笼罩在周身。
“起先孩子并未降生,我也以为是大夫人是身体虚弱,导致脉象不稳。但今日,我见这孩子面色异常,似乎是用了塞外的一种毒药,可致人难产,却能使孩子丧命,保下大人。”
“什么药?”
“断蒿草。此药仅需每日用一片叶子的量即可,但脱离植株便会无效,且要用药到生产当日。想来植株定是还在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