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待我很好,并无苛责。”,玄芜靠在母亲的怀里,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母亲,不要自己独自受着,戚府永远是你的家。”,戚夫人看着她,“实话告诉母亲,宋将军可有待你不好?”
“母亲,都说了,很好。你不要多想。”,玄芜娇嗔地说道。在家,父母在,她便还可以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母亲,我想吃你做的菜了,今日可否为我亲自下厨?”
“你这孩子,想吃什么就说,只要你爱吃,母亲随时都可以做。”
玄芜扑在戚夫人怀中,“母亲,你真好。”
饭桌上,一家三口安静地享用着餐食。
“你瞧瞧,都瘦了许多。多吃些。”,戚太傅给玄芜夹了一筷子菜。
“父亲,你看这碗里全是菜,都看不到米饭了。你容先吃完。”,玄芜看着碗中堆积到要漫出来的菜,眼眶又有些发涩。
“你父亲呀,嘴硬心软。天天在家念叨你,你就让他夹,多吃些。”,戚母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戚太傅说道:“只要我儿在宋府安安稳稳,开心度日,我也就没其他可多说的。”
玄芜听了一下筷子,“请父亲母亲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夫君已经接受了我,不再排斥。如今府上只有我一个妾室,我与那正室夫人无异。”
“行了,不说这些了,吃菜吃菜。”,戚太傅暗自叹了口气,终归是妾,少不了要受许多委屈。又怎会和正室夫人无异?
女儿性子要强,什么事都憋在心底不肯说出来,定然是要吃些苦头的。
玄芜又怎会不知?自己努力过,争取过,不过是让宋哲不反感自己,终归也只能是妾。在宋哲心里,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那位先夫人。
这一刻,她心中有了些波动。是自己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后悔吗?或许有一点,或许没有,她还不能确定。
十三日了,玄芜待在娘家整整十三日。快半个月的时间,也没见宋哲差人催她回去。
玄芜房中传出的琴声越发的不和谐,没有一点旋律,忽的一根琴弦崩坏,她的指尖血也随之涌出。
玄芜拿帕子将血迹擦干,按着手指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
夫君已经对自己有所改观了,自己想求的却越来越多,还盼着夫君过府来接她回去吗?是否过于贪心了?
第二日,玄芜便收拾行李,自行归了宋府。贴身丫鬟想跟着她一同去宋府,也被她拒绝了。
从出嫁那日起,在宋府便一直是她一个人,以前可以熬过来,现在也可以。
“夫君可在?”,玄芜回房不见宋哲踪影。
“与徐大人在书房下棋呢。”,丫鬟小喜回答道。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夫君可有按时用药?”
“每日都有按时用药的。”
“那便好。”,玄芜放下心来,却在整理宋哲衣服的时候,看到一个精致的腰带,这不是她的手艺,宋哲过往使用的腰带,都是她亲手做的。
“这腰带是何人缝制的?”
“是涂将军的妹妹。”,小喜回答道。
涂将军的妹妹又是何人?连涂冉冉,她都在书房外见过一回。
小喜见她一脸茫然,便解释道:“您入府晚,没见过菀菀小姐。菀菀小姐先前住在吉水城,是近几日才来定北城的。前日里还送了一些药石过来,将军用过以后,气色好了很多呢。”
“夫君安好便好。”,听完小喜的话,玄芜了解了大概。宋哲收着她制的腰带,想来关系也较为密切。毕竟是涂将军的妹妹,她也没有多想。
书房外,玄芜正在送徐清离开。
“徐大人,这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桃花酿,请您赏脸尝尝。”
徐清看着面前温婉贤淑的玄芜,每回见她,总是这么一副柔和的表情,待人亲和、彬彬有礼,话也不多。与湘君是截然不同的品貌气质,宋哲也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提起这位妾室。
以他对宋哲的了解……,想了想突然觉得面前的女子很是可怜,于是嘴角清扬,眼睛完成两道温和的曲线,“多谢,那在下便不客气,收下了。”
说着提着桃花酿便离开了。
送走了徐清,玄芜回头看着书房开着的门,在院内站立,并未上前,开口道:“天色已晚,还请夫君保重身体,早点回房休息。”
见里面没有回应,玄芜握着锦帕的手紧了紧,半月不见,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情感维系,是又断了?
等了一会儿,仍无回应,她便先行回房了。
宋哲看着残局,指尖夹着的一子久久没有落下。半月未见,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宋哲回房的时候,玄芜已经睡熟了,他看了看她的睡颜。面部表情柔和却不见放松,不知梦里遇到了什么令她不悦的事情。
接着他躺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