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只是笑：“你们喜欢就好。”
她家穷得茶叶都没有，只能给人家喝了一碗凉白开。
瞧着马文洁一身衣服全是补丁，王湘萍担心黄瓜被人捷足先登，也自曝了身份：“我在县里，南门街供销社上班，如果以后你要买布，就来找我吧，不过你家下次长出来的黄瓜得给我留二十斤。”
马文洁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大喜。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这王湘萍的出现就是雪中送炭。
马文洁搓了搓手笑道：“太感谢您了，我正好需要布，您瞧，我一个人带三个娃儿，吃不饱穿不暖，他们跟着我受罪了。我以前曾偷听到城里人说去黑市，但我一直不敢，毕竟这是投机倒把，我有孩子要养，承担不了这么大的风险！”
王湘萍表示理解的点头：“你一个女人带三个娃儿不容易，确实不要去那种地方。如果你家没粮食的话，其实也可以找我，我男人在城关粮食供应站上班，不过如果你没粮票，买议价粮要7毛钱一斤。”
突如其来的幸福，让马文洁心里一阵高歌。
已经在用美声唱法了。
管他七毛还是八毛一块，只要不关上她购买的窗口就行。
啊……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好美丽……
啊……人生曙光照亮了她的漫漫前路……
啊……以后吃白米饭，再也不用脑子有坑天不亮的去磨苞谷面、地瓜面！
三宝听到那“嘹亮高亢”的美声一阵头疼：“……”
听不懂，完全听不懂，他的姆妈怪怪哒，和别人的姆妈不一样哇。
有点儿吵！
太吵啦！
三宝用肉手手堵住耳朵，但还是能听到，于是用了劲儿全部捂住。
二丫和大宝纳闷望向三宝：“吵吵哇？没听到哇！”
三宝点头：“吵。”
大宝二丫疑惑着一张婴儿肥的脸蛋，随手拿起桌上黄瓜就啃，把咬过的黄瓜让弟弟也啃一口。
他们已经渐渐明白，如果三宝感觉四周吵，会堵耳朵，但好奇怪，他们每次都听不到哪里在吵。
马文洁瞥了眼小儿子，不自在轻咳了一声，赶紧停止了内心的大戏。
……
第二天马文洁就拜托大伯子开手扶拖拉机去城里运化肥回大队时，顺道去王湘萍那里给她领五斤大米回来。
之前除去花销，马文洁身上总共留了三块五，所以暂时只能买五斤。
本来打算和婆家人一起分享，结果全被大嫂给送了过来，还被教训了一顿：“你自己穷得叮当响，三个娃儿都顾不过来，还想着给别人吃，你说说，这五斤米能吃几个人？吃几餐？你赶紧拿回去给娃儿补充营养！”
马文洁只能笑嘻嘻地接过来。
回到家就做了一顿白米饭，清焖了一道野猪肉。
家里没有八角桂皮干辣椒酱油蚝油生抽豆瓣酱啥的，没办法做浓油酱赤，马文洁是一边吃，一边反胃，而三个娃儿却吃得很满足，一直在晃脑袋：“好吃哇，肉肉好吃！”
还不停点头。
好在婆婆留了野猪身上的一点肥肉给她。
吃菜有油，饭量小了一些。
大米自然消耗得少了，马文洁勉强吃了一碗饭就不想再吃。
这野猪肉太膻腥，她想吃家猪。
唉，何时能买到肉呢……
*
才念叨着想要炼猪油，可是没票买不到，大嫂就让家里的儿子送来了一两肉。
一丁点儿大，却也是肥肉啊！
赵小军头也没回跑出去：“是奶奶的亲戚送的！”
马文洁纳闷：“家里来客人啦？”
赵小军点头：“对！一个城里来的叔叔！”
马文洁也不在意，她把肉练了油，收进橱柜，然后下午领着娃儿们去干农活挣工分。
虽然她已经有来钱的门路，并且从明天开始就能挣到钱，但是队里人不知道她是二道贩子，所以她偶尔还是要装模作样一下。
听说，现在不管谁来大队长家里问情况，自家公公赵大根都只说儿媳妇是帮县政府代收的蔬菜。
如今队上的人，看到马文洁就满脸巴结，不过也有那没被选中，赚不到钱的，吴媒婆就是其中一个。
她怀疑是昨天早上得罪了马文洁，所以她不挑选她家的菜。
马文洁瞧见来人气势汹汹，急忙护住了自己身后的三个娃儿：“吴大娘，您干啥？”
吴媒婆嘲弄起来：“你这丫头，真是小心眼，不就让你相看一下我侄子，你至于这么记仇吗？还看不上我家的菜了。行，看不上就看不上，反正你一个寡妇心比天高，就算二嫁，我看，没有那县长身份，你都瞧不上吧？”
马文洁被骂得莫名其妙。
但这大娘似乎觉得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