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公鸡才打鸣,马文洁浑身难受,骨头一块块都在响,她艰难起床,去了五保户刘大娘家花了一块五毛钱买了三十斤黄瓜。
刘大娘头一次见到卖菜能得到这么多钱,又强行多摘了五斤黄瓜塞进另一个竹筐里亲自给马文洁送到家。
解决了黄瓜问题,接下来就是准备早饭。
即便马文洁身上有几块钱,可没有粮票,去了粮铺一样买不到一粒米。
所以只能继续搓苞谷粒,乖乖去磨坊,推着六七十斤重的磨盘喘不过气来。
马文洁一边费力推磨,一边骂这该死的老天让她穿书到这个累死都吃不饱的年代当寡妇。
艰难走五步,停顿两下,如此反复,手心红了一大片,昨天干活太多,手心里起了五个水泡,这会儿俨然是磨破了皮,流出几滴血滴在土地里,马文洁心疼地拿出唯一的一块帕子包扎一下伤口再继续干活。
好不容易磨了三斤掺水的苞谷面,马文洁坐下来喘会儿气。
从肚子那里传来饥肠辘辘的声音让她怀念前世的大肉包子。
她啥时候能买到白面呢?
这时村里头的媒婆吴大娘走了进来,瞧见马文洁时笑道:“哟文洁,这是累啦?”
马文洁学了原身表情,见人三分怯怯,慢慢点头:“嗯,大娘您忙,我回去了。”
哪知道吴大娘提着一簸箕地瓜干,脚步移动,挡住了马文洁的去路:“有人拜托我给你说个事。”
马文洁眨了眨眼,她和这大娘不熟呀:“啥事?”
吴大娘丝毫没有边界感,笑道:“要我说,你还年轻,没个男人也挺苦的吧?大娘给你介绍个对象,大河生产队的那个李大海看中了你,他有的是一把子力气,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男人,你和他如果能成,以后就不用推磨了,他能全帮你把活儿干了呢。不过,他有个要求,不能带娃儿,毕竟他只有一个女儿,你还得给他传宗接代。”
马文洁错愕到张大了嘴巴。
她脸上有写“冤大头”三个字吗?
她心中不耐烦,脸上却不显分毫,低头继续一副小家子气,怯懦道:“我没打算嫁人。”
媒婆的嘴,骗人的鬼。
这媒婆如此热衷撮合,莫不是和那边是亲戚关系此时在拿她做人情送作堆吧?
她疯了才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还忒大爷的必须传宗接代?
那她宁愿一辈子没男人!
吴大娘顿时有点儿不高兴,挖苦道:“你才二十五,不趁年轻漂亮改嫁,等以后老了,没个伴儿,有你哭的时候。”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刺耳?
马文洁心中顿时来了火气,胸口起伏两下,差点撕下面具当场开骂。
不过有那听不下去的小媳妇走进磨坊,讥笑道:“吴大娘,你早就没有伴了,那个李大海这么好,你嫁过去吃香喝辣呗。”
相继走进来的几个中年妇女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脸怒容的吴大娘只能气得跺跺脚,走出去。
得到帮助的马文洁冲那个小媳妇笑了笑,然后低头回了家。
她没想到自己成了媒婆眼中的香饽饽了!
……
吃了早饭,马文洁带着娃儿在自家菜园里除草,三只小鸡被二丫管理得明明白白,只吃虫,不吃菜苗。
马文洁则打算继续开出一块菜地。
队里的工分,她今天懒得去挣了。
屋外篱笆被人摇动,只听一道声音传到后院:“马文洁在家吗?我是王湘萍,来拿黄瓜的。”
马文洁擦擦汗,赶紧去把人请进家里来。
王湘萍脸上的不爽,马文洁假装没看到:“您骑单车来的吧,那我用麻绳,把这一筐黄瓜给您绑在单车后座旁边。”
见这个家收拾得干净,晾晒的衣服能闻到肥皂味儿,虽然喂了鸡,但院子清清爽爽,三个傻乎乎的娃儿也白净,脸上鼻涕口水都没有,王湘萍倒是高看了马文洁一眼,是个爱卫生的农村女人。
王湘萍问道:“我能尝尝这味道吗?”
马文洁急忙洗了一根黄瓜,把上面的刺仔仔细细刮掉:“您尝尝看。”
清甜脆爽!
像炎热的早上徐徐凉风吹过口腔,带着自然的温凉气息,吃一口下去,爽入心脾。
原本满脸狐疑的王湘萍突然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吃完了一口,又吃第二口。
一根黄瓜在狼吞虎咽之下快速啃完:“好吃,非常好吃,太好吃了,这简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黄瓜,还有没有?我也要买一点!”
马文洁受到惊吓:“没有了没有了,您的母亲已经买了三十斤,您可以和她老人家分一分。”
王湘萍却一阵抱怨:“她要送人情,我来的时候就叮嘱我了,不能和她抢;我现在是完全认同我母亲的话了,这东西送人情确实好。”
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