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看着她随口问:“姑娘贵姓?”
“姓陈,我爹给我起了个陈晨,姓是耳东陈,名是清晨的晨,是不是很随便。”
我笑了下:“挺好的,很顺口。我姓吴,叫吴年,我娘起的。陈姑娘近几日出门了吗?”
“我昨日去西市卖了些草药呢。”
我想了想还是问:“有什么大的消息吗?”
陈晨皱了下眉扯了扯草:“大的消息,你指谢家吗?听说是犯了挺大的罪,好像全家都被抓了起来,说是要满门抄斩还是什么。我路过谢府的时候里面都空了。真是世事无常啊,我记得谢夫人人很好呢,年年冬天都接济穷人。”
我轻轻摸着别跑的脖颈:“确实是世事无常,我前些日子还在家里的老树下面藏零用钱呢。”
“姑娘怎么到这来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乱糟糟的草:“同家里人跑马走散了,都怪我娘,一直喊着跑快些,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回头人都不见了。”
陈晨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哭啊,能回去的,不然等你歇好了我陪你去找,你在哪里走散的还记得吗?”
我想着我大概是要病了,两次哭,一次看到别跑的眼睛才发现,一次是陈姑娘说了才发现,每次哭都是别人比我先意识到。
我拍了拍歇好的别跑进了院子。
陈晨的爹娘去采草药了,她给了我些吃的,我坐在那喝了水吃了东西,抬头跟她说:“有衣服吗,我想换件衣服。”
她应了声跑回了屋。
我把刚摘下来的发簪,耳环和项链放到桌子上,拿了一些水和吃的,又撕了一层裙子包了草料,带着别跑走了。陈姑娘是个很好的人,给别人穿的裙子都要拿出来压箱底的最好的那一件,这让我有了充足的时间去逃。
我希望她还记得我讲过的那句让她融了再去换首饰。
她大概是最后一个还记得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