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你来干嘛?”沈妙言掐着腰问他。

她瞪着楼允,细眉挑起,嘴微微撇着,显然对这人出现在这里没什么好感。

其实沈妙言也说不清为什么她会对这个父皇指下的新伴读如此排斥,或许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对于第一世的命运,她始终是恐惧而迷茫的,这一世起了如此多的变故,她实在害怕重蹈那一世的覆辙,更甚者,骨肉行路、兄妹相残。

皇帝只能有一个,那么如果宁和帝起了栽培她扶持她羽翼的心思,只能说明,太子,他并不满意。

想到这一层,沈妙言就是一阵发冷。父皇是何时开始如此考虑的?难道在前世,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其实就已经参与到了储君之争中?

面前楼允依旧垂着头,他并不复昨天那样胆怯,只是抿着唇,手掌被被褥的包裹勒出了红痕。

这是在试她呢……二公主久居深宫,被宠得娇纵十分,这种性子,自然是入不了皇帝的眼的。

若是沈妙言下定决心就做一个受宠的公主,她现在就该抽出侍卫身上的长鞭,将楼允抽个半死,然后在皇帝装模做样要罚她的时候服个软,她这一生便彻底与皇权无缘了,既不需背负那些脏的烂的,也无需担心兄弟姐妹的猜忌,如此庸碌一生,享尽荣华富贵,那也是极好的。

可是上辈子她不也不争不抢吗?最后不也是被斩草除根了?她信太子不会对她不利,可太子党却从来追随的不是沈妙容这一个人,朝堂站队说白了是逐利,就算清清白白又能怎么样呢?

就连是皇帝,永仁殿里似乎是无尽宠爱,转过头,再喜爱的儿女也不过是需要衡量价值的筹码。

沈妙言突然恍然。怪不得皇帝不能活着,原来是这样。

今日风大,沈妙言披了狐裘,脸上仍有些刺痛,一直站在殿前空地处的楼允就更不必多说,白皙的皮肤被冻得通红。

沈妙言突然就可怜起他来了,或者说她不仅可怜楼允,也可怜自己,都是任人摆布。

于是她冷哼了一声,抬起了下巴:“你是哑巴不是?算了,本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瞧你脸上冻的,丑死了。虽然康乐宫不缺下人,但既然你这么想伺候本公主,就赏给你一个机会,快点滚进来!”

这当然是违心话,楼允的长相,即使是在美人如云的宫闱里,也是极其出众的,但是沈妙言牢记自己的人设,全心全意扮演一位被宠得口无遮拦的公主。

楼允咬了咬嘴唇,站在原地没有动。

“做什么?还想要本公主请你进来不成?”沈妙言皱起了眉头。

沉默了一阵子,楼允将手上的东西搁下,向她郑重地行了一礼:“四殿下,楼允不是来当下人的,若是您因为楼允心中烦闷,楼允可以等。”说着眼睛抬起来看着她,像被弃在雪里的小狐狸一样。

妈呀!沈妙言在心里尖叫。小男孩卖萌,这谁撑得住?!

但一个八岁的女童是不能突然露出慈母一样的微笑的,更不要说在上一秒她还狠狠地“嗟,来食”了那么一下。

于是沈妙言只能加倍端起公主的架子:“随你,你就冻死在外面吧!”说罢,拂袖而去。

楼允垂下眼帘,风吹起他的薄袄,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接着他就看到刚刚还扬长而去的二公主气势汹汹地又冲了出来,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闷头就把他往殿里拉。

风很凉,公主的手心却很温暖。

公主娇纵,但其实比谁都明白,也比太子更良善。娘说的果然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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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允在外面冻了太久,脸上被冻裂了好几个口子,沈妙言让人取来冻疮膏,亲手给他抹了,又多摸了两把他的脸才重新摆起脸来。

“康乐宫没有你睡的地方,你就在侧殿那个耳室里睡吧,以前丫鬟婆子守夜会住在那里,许久没有用过了。”沈妙言说给楼允听,也是对着锦书吩咐下去。

沈妙言拿出冻疮膏时,楼允都准备伸手去接了,他怎么也料不到二公主竟然会亲手挖了一块替他涂上。

皇家用的药膏,自然是一克千金,公主又是被伺候惯了的,这点小事,怎么能劳烦她……

没听见楼允回话,沈妙言有些疑惑,转过脸去看他,只见这孩子面颊粉红,神色惶恐,手指轻轻触着面上的伤口。

坏了。沈妙言心道不好,上一世闺蜜一到冬天就会长冻疮,一长冻疮便会可怜兮兮地捧着手找她,一边说着“言言以后是要当主任医师的,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边指挥她给自己涂冻疮膏。

一来二去,沈妙言养成了手上一有药膏,就给人往身上涂的坏毛病,她因为这个还把脚气药抹到过导师的鼻子上,还好她聪明,巧舌如簧地解释这其实是红霉素软膏,看老板鼻子上有个痘,当学生的特地拿来孝敬他。

导师自然是不信的,但是谎撒到这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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