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她旁边,有些疑惑问道:“那个讨厌的许澄澄不是厚着脸皮跟你一起先进来的吗?怎么没见到人?”
秦随放在唇边的酒停了下并未入口,她看着杯中清冽的酒不轻不重道:“哦?还未来吗?方才我去先问候秦奶奶了。至于许澄澄,石管家不是已让人先带领她来了吗?”
瘦弱女子听到她们的交谈,小心翼翼道:“我见着她了,她……她她去出恭了!”
因为秦随的到来,屋内声音就小了许多,她的声音也就很容易听清了。
“嗤!这许澄澄怕是见到这阵仗怕了临阵脱逃了吧?”
“别管那等扫兴之人了,来了也是惹人嫌!”
“还好她今日没让我发现,不然我非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一群女子知道秦随与许澄澄之间水火不容,秦随又是大方之人,又不屑同许澄澄计较。两相比较,立见高下,纷纷唾弃许澄澄。
秦随听着她们的你一言我一语,将唇边的酒一饮而尽。
旁边的女子们见秦随看起来并不太高兴的模样,以为是提到了许澄澄,纷纷改口道:“这不小公子的生辰嘛,提那等人作何?要不是她娘那个破官职在那,今天能有这机会吗?”
“好了。”秦随放下酒杯打断了她们的数落。
“我看你就是心太善,许澄澄这么欠揍,以你的实力还怕打不服她?只是那厮太过无耻而且得寸进尺,引起我们姐妹众怒罢了。”众人愤愤不平,好像各个都或多或少受过许澄澄的迫害一样。
那边的男子们已经听这边讨论了半天的许澄澄,终于为首的忍不住插了一句话道:“生而为女子家,度量如此之小,真是无可救药。”
见能坐在男子首位的应该是身份不低,女子们也不敢呛声反驳,只是道:“你有所不知,这许澄澄一张嘴皮子,得理不饶人,不得理也不饶人,确实可恨。”
刚刚在门口有凌天都的石管家和许大人镇压,所以一个个才敢嘲笑许澄澄,现在一个个化身为被害人。一个人才诉完苦,另一个也跟着数落起来,好像屋内成了讨伐许澄澄的集中营……
见她们如此真实,男子们态度那边也开始改观。
“早就听说过了,许澄澄还逛花楼欠了绮容五百两,这一分钱都没有还敢去逛花楼,真是不要脸的女子。”
“她府上也穷酸,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下人也没几个。我看这家底,迟早被这败家女败光……”
“此等女子嫁不得。”
说着说着男子们的话题就转向了嫁娶,一个两个偷偷看着秦随那边。毕竟各个是官宦世家,生得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而女子们的话题也逐渐变了味,开始猜测起对面哪个面具下更好看。
屋内话题逐渐从许澄澄身上转开,外面响起来了声音,正是在首位旁的大门前。这门外暗暗的,连灯火都没点,也不知是何故,唯有明月照在地上看见一点点的影子慢慢靠近大门。
“公子到。”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外面念起,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瓜果,好奇地看着门外。
传说中闻名不见面的神秘公子就在门外不远处,越来越近了,众人声音也都低了下来,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
不知为何,众人感觉到这夏夜无端有些冰凉,一股凉意从门外窜了进来。就见四个面上蒙纱高挑男子抬着一座四面敞开的凉轿,那身段一看便是练家子。凉轿头顶华盖,四面飘轻纱。门修的很高大,凉轿被抬进来完全没有感觉狭窄阻塞。凉轿直接停在了两边首座中间的位置,四个抬轿男子转身退下隐在了夜色里。
明月汀中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传闻中病恹恹的秦小公子,气场大的让人感觉窒息。
如此夏夜,上面坐着一个身着锦衣玉袍的男子,他一身墨色锦缎披身,外还罩了一层白毛深色鹤氅,在脖颈处系得严严实实。他腰间系着一块白玉,材质算不上多好,但是他这样风姿的人佩戴起来,连玉的格调都上升了许多。面上戴着一银色面具,只有一些浅浅的纹路走向,再也无多余的装饰了。长发仅仅用上好美玉扣住一半,另一大半头发如瀑散落在后面和两边。他一手撑着一侧面具歪着头看着下方,他的膝盖处蜷缩着一只纯白狐狸在睡觉,而他另一手正轻轻抚摸着狐狸毛。手指白皙细长,墨色的衣衬托地更加泛白,仿佛生出了玉色的光泽。
虽然看不见脸,但那气质却能让人对面具之下的脸产生无限遐想。
周围各个虽然是被邀请来,一方面是凌天都在京州中的特殊地位,另一方面也是为这目的而来,但好像结局还是不虚此行。
秦阿且抬头看了一下,想找的那人并不在其中,他有些烦躁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量。白狐被抚摸地有些不舒服,动了一下挪了挪身子又继续睡。
秦随刚看到他的时候有些愣住,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端起一杯酒走到他凉轿前道:“表弟,生辰快乐,这杯酒我敬你的。”没等秦阿且回她话,她便自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