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有抑制不住的狂喜:“祭木源体!这没落的太阴氏还保存着如此完好的灵,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祭祀,大巫若是知道了那可真是大功一件。”妘炎附和道。
“那还处在弱灵之时的罪人还寻吗?”良穆迟疑,尽管眼前的源体更吸引人,但是向来谨慎行事的他更不敢违抗更高的命令。
“你向来聪明,这种时候权衡一下你以为哪个更重要一些?”烛冶对良穆的包容度很高,还给了他权衡利弊的时间。
良穆看着那逐渐露出整个面貌的冰山道:“祭祀,我明白了。”
烛冶点头,对着两人招手,三人开始低语起来。
而赤狄开启了这冰山的封印之后径直飞向了上方的图腾前,她一手持剑横在眼前,另一只手握着剑身,眼都不眨一下。鲜艳的红滴落下来,有的顺着手腕没入袖间,她掌心对着太阴氏图腾。那图腾贪婪地吸收了她的血,霎时间冰山摇晃。图腾侧锋嵌入冰山之上以开天辟地之势将冰山直接贯穿,巨大的冰山被切割开来,露出了它神秘的内在。
光芒散尽,冰山化成无数碎片,碎片上映照着稀碎的光影,一声慵懒的叹息传入众人耳中。众人还未来得及躲闪脚下爬满了藤蔓,像是某种树的枝丫。这些盘根错节的藤蔓上裹着厚厚的冰晶,所到之处将人牢牢地锁住。
众人想四处散开却没有一个挣脱开的,烛冶三人被直接缠起悬挂在了半空。释梧更像是逆来顺受一样没有挣扎,他看着中央处的事物,眼底掀起了波澜。一直昏睡的沧律远也被地上的冰藤蔓拖起挂在了半空,赤聆也不例外,他紧抓着冰藤蔓沉迷在其中。
易夙游看着驻扎在中央的巨大高耸的事物有些惊讶以至于被甩起来都没挣扎,琮彧却道:“这就是祭木的分支吧?”他的声音极具辨识度易夙游瞬间回过了神。
老者被缠住了身子带到半空时甚至双手枕脑袋翘着二郎腿,他责怪道:“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
冰山破裂开来长出了一棵巨大的树,准确来说不是一棵树。中间的事物比整个冰山还要高大,下方是藤蔓爬满了整个地面,与普通树木不同的是这树的枝干上皆裹着厚厚的冰层。
树异常高大,下面的躯干是树,而从中间腰肢向上却是人的外表。半人半树的形象,玲珑有致的上半身伸展舒缓,最顶上的枝干垂下是她的长发,外面笼罩了一层层的冰使她看起来并不可怕,金色图腾映在她最顶层脸的地方,金光倾斜向下,犹如神圣不可亵渎的圣光。
她的全身躯干呈冰的晶莹色泽,万千的枝干伸展延伸,下方紧紧盘在地面。她闭着眼像是睡了过去,被挂在空中的众人一时有些拿捏不定主意。
赤狄被托起,那冰藤蔓慢慢将她移到了源体的近处,她眉眼仍然是初见那样严肃,还带着与身俱来的贵气:“先祖,我们世代在此赎罪,我踏遍了所谓的派系然而您所期待的事并未发生。当初是怎么样后世仍然是怎么样,太阴氏是有此力量不假,但是以一己之力又怎么能改变大势所趋?”她停顿了半会看了一眼一直追随她而动的赤迂又转头继续对着高大的源体道:“直到我遇到了一个人,她自称自己身为女子却懦弱胆小无作为,她看着自己的父母成为了试炼的牺牲品发誓要救回他们,她想着保护好自己唯一的弟弟却阴差阳错背道而驰。先祖,你觉得她是懦弱之人吗?”赤狄仰头,她的剑自然垂下,她看着那张恬静闭着眼的树人脸,在等待。
这空旷的冰原上她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赤迂眼中含着水光,她睁大眼睛看着赤狄怕她就这样消失了。这源体未睁开眼,仍然是长久的静谧。赤狄举起剑定在了把她托起的一根枝干上,继续道:“我觉得她不是,她从来都不是什么懦弱之人。她没有天赐之力,她有更强的力量,她敢与这趋势逆向而行,就冲这样的勇气,先祖您若是在是不是也会说一句不是?”
没有回应,赤狄转身面向众人,冰的碎屑飘散在她眼前,隐有一股肃杀之气。“诸位想来皆是为了这祭木源体,我曾失忆过不假,让人钻了空子那也是我必须承受的。我相信见到了源体的诸位心情也不只是激动,贪图这力量的若是暴毙而亡休怪我没提醒过。”
烛冶轻眯眼看着她道:“赤狄,不,我该叫你太阴狄是吗?在漠图摸爬打滚又混进了上炀,真是好一出感人的戏。你们太阴氏还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吗?不过是丧家之犬夹着尾巴在这荒岛等死而已,救世的可是这天下的巫族,当初叫你一句神巫是看得起你,现在你还是继续当那乱世丧家犬的太阴氏吧。”她的话中夹枪带棒,话里话外皆是看不起太阴氏世代。
赤狄的风度极好,只是云淡风轻看着她,还未回嘴就被老者接了过去。
只听那老者大声道:“我呸!都是狗屁!焠雪祭刃算个狗屁!没有太阴氏你们算个啥?你家是囤了座金山吗?成天没事往自己脸上贴金!”
妘炎脚底的火蛇瞬间冒了出来,二话不说其中一条火蛇就冲老者攻去。良穆想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三人蒙着面看不出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