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夙游从来没想过被卷进这战火的中心,尽管她已经避开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事,然而事情已经走向了不可控方向。
那蒙面的良穆是与释梧交过手的,要想从这位引灵人手上讨到好处恐怕也没那么简单。他转头向中间的女子道:“烛冶祭祀,这就是那位引灵人。”
烛冶那漆黑的瞳扫视了一圈自然是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沧律远,虽然方才一位好事的老头多嘴碍事,但是她显然是对释梧与赤狄兴趣更甚一些。
另一旁的妘炎第一次正面接触赤狄,他闭上眼深深嗅了一口气道:“是纯粹的火灵……”他有些沉醉其中。赤火灵者,抛去与他相同的灵式不谈,如此纯粹的血脉足矣让人为之疯狂。
“阁下也想来分一杯羹?”赤狄衣袖染血,本来一丝不苟的长发垂下遮住了脸颊两侧。她右手提剑,慢慢走到石碑前左手抚上刻字石碑,熟练的动作让人生疑。
妘炎早就按耐不住了想动手,烛冶伸手阻止了他。
见三人的目光很快就被赤狄吸引过去,老者嗤笑。
一旁金色的图腾还在慢慢拼合,赤狄手心用力,刻字石碑红光大盛,赤狄冷硬的声音响起:“太阴氏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太阴狄特来请罪。”
赤迂有些有些不可置信后退了几步,她望着被血光笼罩的赤狄,双眼也泛起了红。她想忘记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了起来:“赤迂,你可愿信我?还有一段时间,你的愿求由我来助你完成。我赤狄,以这血脉起誓。”她想起来了她说的所有,不管是在过去还是未来还是在梦魇里,她说的话从来都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
“赤狄,你真是让我感到惊喜。”本以为赤狄只是隶属于漠图神巫的某个流派,没想到她直接给大家来了个大转折。释梧抚掌心,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三人组,电光火石之间带着赤聆回到了沧律远旁边。
“哈哈哈,太让人意外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听闻早就没落的太阴氏后裔竟然就在众人眼前,看来我这一趟也是不虚此行。”烛冶一行人也是没有料到这一变故。
妘炎凑上前问道:“祭祀,那赤狄不是隶属神巫吗?为何她?”他也是曾与烛冶交流过的,烛冶提到那赤狄约摸是半吊子的巫族人士,实际上来历是无人知晓的。
“不必疑惑,在她踏入隐族上炀之前应是在漠图有所停留的,只是我也未料到她还有这一层身份而已。”烛冶打消了他继续发问的念头。妘炎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暂时吞进肚子。
赤狄离开石碑,剑插大地,一撩衣摆跪了下去。她的右手边是打斗留下的沟壑,下方寒风不断地向上,深渊底下仿佛是有一座沉睡的冰窟。地上的碎屑被沟壑中的寒风卷起一并送向了半空与图腾融合在一起,金色图腾逐渐拼合完整。
打碎巨石门的罪魁祸首还极其不乐意的躲在易夙游后面,见那烛冶三人完全被赤狄吸引过去放过了他,这才轻咳一下挪了出来。
他的一系列动作被易夙游看在眼底,亏这老者刚才还神气得很,现在倒是跟鹌鹑一样。
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见易夙游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他,回嘴道:“你这样关注我的一举一动让我很羞涩。”老者那脸颊红润,不知情者恐怕还真以为他害羞了。
“……”易夙游移开了眼,看向那巨石门。
赤狄跪在地上,伏身双手撑地轻轻叩首。随着她的抬头,图腾已拼凑完全。没了门的长通道成了大窟窿,沿着中央的沟壑,窟窿两边的山石向两侧移动。
一时间,地动山摇,大门两侧的巨石呈开合状向两边缓缓撑开,里面尖锐的石锥顿时暴露在众人眼底。
“这太阴氏真是吃饱了没事做,放那扇破冰门只是装饰而已?竟然要劈开这两侧山石才让进!”老者看起来被气的不轻。
“确实是意料之外的进入方式。”琮彧哑然。
易夙游只觉得颇有趣,这太阴氏历代子孙刻石碑留下自己心路历程不说,还花里胡哨地打造一座巨大的山门和那玄妙的冰门,主要看起来重要的东西其实只是装饰而已,然而真正打开这隐藏玄机的方式竟然是暴力破解。
山崩地裂,石锥脱落掉入裂缝中没有回声。只见那两边山石如孔雀开屏一般展开露出了后方的天地,下方有巨大的声响,那地底下是有何物要挣扎了出来。金色光芒万丈,图腾如被赋予了生命飞到了蠢蠢欲动的沟壑之上。大地颤抖越发猛烈,众人纷纷退步几尺。
刺骨的寒气袭来,赤狄起身持剑迅速撤离。众人只见四周开始裂开,轰隆巨响。地底之下有东西在往上升,只见一座巨大的冰山在原来的巨石门之地由下往上冒了出来。渐渐地,原来盘踞在此的巨石长道被冰山瓦解替代,众人脚下的裂缝自动凝结出了一层冰。
冰山周围有棱有角,在禁咒中白晃晃的光线映衬下显得晶莹透亮,隐隐还泛着莹光。谁能想到这山石之下还有这样一座冰山?
烛冶见此情形,漆黑的瞳开始泛光,语气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