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安帝最后看向安王,本还想再发一通脾气,可是看他双手通红,格外狼狈的模样,又软下了心,叹了口气道:“安王行为不端,御下不严,回府中禁闭思过三月,罚俸一年,以示警戒。”
周少衍闻言松了口气,叩头拜下:“多谢父皇开恩,儿臣定当思过悔改。”
宏安帝疲倦的摆了摆手:“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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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里,首领太监许权端着一碗梨汤凑上前来,轻声说道:“皇上说了一上午的话,累着了吧?喝点梨汤润润肺?”
宏安帝“唔”了一声,示意许权把东西搁那,颇为疲惫的揉着眉心,长叹道:“朕这几个儿子啊,都是讨债鬼,没一个让朕安心的。这个老三啊,朕之前给他指婚将门之女,是想有人好好管管他的风流脾性,他倒好,克死自己的王妃不说,还敢在孝期里嫖妓,被人抓着把柄还得朕来给他收拾烂摊子,朕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尽了。”
许权见状连忙上前替宏安帝揉着太阳穴,边按边劝慰道:“皇上这话说的,皇上是有福之人,皇子公主一个比一个长得俊俏,还才学过人,走在外头谁人不称一句人中龙凤?”
“这回啊,三殿下怕是着了人家的道了,否则以王爷的谨小慎微,怎么会犯下此等大错。要不是皇上替殿下收尾,殿下还真没法子收拾这乱局。”
宏安帝冷哼一声:“他要不是朕的儿子,朕才懒得管他。这事说到底也怪他好色,他若一开始就不碰那妓子,怎会牵连出如此祸端。”
许权笑了一下道:“圣人曾言食色性也,三殿下宠信女子也算不得什么大错,只是这回不巧,撞在风口浪尖上,那黎州的宣王近来不也是对一女子颇为宠爱吗,还砸下大笔银子给那女子置办各种首饰。”
许权这么一提,宏安帝的注意也跟着转移了,他睁开眼,蹙眉道:“这事你不提,朕差点忘了。可打探清楚那女子是何来历,跟着宣王多久了?”
许权说道:“探子查清楚了,那女子是宣王游船时路上捡的,听说是家道中落,父母双亡才去黎州投奔远亲,哪想到遇上贼匪,叫宣王给碰上了,这才一起带回了黎州。如今算来,相处时日也不过一月。”
不过一月?那也够久了。
宏安帝不悦的问道:“宣王近来身体如何?”
“王爷回到黎州的第二天就病倒了,说是染了风寒,请了不少大夫,一直到今日都还在喝着药。”
宏安帝这才稍稍放下心,吩咐道:“让探子继续盯着,若那女子怀有身孕,那无论是宣王,还是那女子都不必再留了。”
许权躬身道:“是,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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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
安王回府后就直接去了芷涵的小院,满腔积压的怒火爆发在掌心。
芷涵被一掌扇在地上,人都懵了,她清楚男人的宠爱比晨雾还轻,风一吹就烟消云散,更别提安王这样风流薄性的贵人。可这才短短几天,她还没有在王府里享受够荣华富贵,怎么就变天了呢?
芷涵被拘在府里,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以为是自己有什么地方让安王不满。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攀在安王手臂上,柔顺的问道:“王爷莫气,可是芷涵哪里做的不对,惹得王爷不快?”
“贱人。”安王手一挥,把芷涵惯倒在地上,怒骂道,“你还敢来问本王有何处做得不对?本王看你可怜,好心留你一命,你居然敢伙同他人栽赃陷害本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芷涵也慌了,她连忙辩白道:“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芷涵怎么会和外人一起谋害王爷!芷涵对王爷是一片真心啊!”
周少衍冷哼一声:“花言巧语,真当本王还吃你这一套!”
“那王爷要妾身如何?”芷涵哭得梨花带雨,看着好不可怜,“只要能证明妾身清白,哪怕是剖了这副肝肠,妾身也心甘情愿!”
“行啊,这是你说的。”周少衍残忍地吩咐道,“陈易,把这个贱人拖出去,挖了她的贼心烂肺,本王看谁还敢背信弃主!”
陈易:“是,王爷。”
芷涵哪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剖白会惹来如此杀身大祸,她哆哆嗦嗦的扑上前,抱着周少衍的腿大哭道:“王爷!求王爷开恩!您不能这么对我啊,王爷!芷涵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芷涵是冤枉的!”
周少衍不耐烦的把人一脚踹开,挥挥手让人把她拖下去,那凄厉的哭声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
过了好一会儿,陈易才走了进来,低声道:“主子,都清理干净了。”
“嗯。”安王瘫坐在椅子上,两指掐了掐眉心,疲惫道,“那个闹事的商人查的如何了?”
陈易回禀道:“属下已经探查过了,不出王爷所料,那个李老板的确来者不善,他在京城统共就待了两日,事发当天就逃走了。属下派人一路搜寻,最后发现他藏在京郊的一处庄子里,而那个庄子是荣王的私产,属下不便进去查看,就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