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旖旖从小身体弱,生了病不易好,这次差点没了半条命,要好起来更难了,盛明夷山珍海味变着法地给她进补,养了半月有余,这才将将养回些元气。
可此时,池旖旖已经到了看见那些泛着油花的鸡汤就想吐的程度了。
“我喝不下了,实在喝不下了!”
饭桌前,池旖旖望着春暄手里端着的那碗鸡汤,心中发憷,下意识就想找盛明夷告状。可这些日子盛明夷也不知在忙什么,天天不见人影,只嘱咐春暄盯着池旖旖吃饭喝药。春暄自然半点不敢怠慢,鸡汤、参汤那是顿顿都必不可少。
“姑娘多少喝点,将军嘱咐过了,你这身子才好,自然要好好补补巩固一下。”
“他可真是操心。”池旖旖小声嘟囔。
春暄听了,当即就笑了:“也从未见将军对哪家姑娘这般操心过,也就池姑娘了。”
既然提起了盛明夷,池旖旖便顺嘴一问:“将军这几日怎么不见人影?可是忙于公务?”
“那倒也不是。前几日怡亲王府向皇上告状,将军被罚了二十鞭。”
“什么?!”池旖旖一听便惊叫着站了起来,“那他可是在自己房中养伤?!”说着更是要往外跑,似乎是要去瞧瞧盛明夷的伤势。
春暄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这都好几日前的事啦,姑娘此刻即便去了,也见不着将军。”
“他去哪了?家中治不了伤吗?”池旖旖抖着声音问。
“哪的话呀。”春暄轻巧地笑了笑,“将军答应了参加下月初的马球比赛,与六皇子他们练球去了。”
“受伤了还练球?”
池旖旖眉头蹙起,也不知盛明夷此番到底作的什么妖。“你们怎么也不劝劝他,被抽了二十鞭怎么还能到处跑呢?我就说他不惜命吧,他是一点都不听啊!”说着还气呼呼地跺了跺脚。
相较她的担心,春暄倒是一脸风轻云淡:“这不是才二十鞭嘛,对将军来说可不就是小意思了?”
池旖旖闻言,深深叹了口气,对这对主仆,她是彻底没话说了。
偏偏春暄还在边上独自兴奋:“将军已有几年没参加过这马球赛了,届时不若姑娘也去看吧!也顺便散散心,去去病气。若姑娘能去捧场,相信将军自然是十分欢喜的!”
然而池旖旖却没把这当一回事,毕竟人家都没邀请自己,而且能让盛明夷参加的球赛,那必然是皇家规格,岂是她这等平凡女子可以参与的?
却没想到,未过两日,盛筠竹便拿着两张帖子上门了。
“托你的福,表哥给我送了两张马球赛的帖子,让我带着你一道去看。”
池旖旖接过那帖子,月白色的帖子上洒满了金箔,满满的贵气跃然纸上,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看得了的球赛。低头看了一眼日期,竟就在明日。
“明日可得早些去,表哥时隔多年再参加马球赛,京中许多贵女抢着去看,咱们得早些去占个好位置!”
“这个球赛看起来好隆重啊……”
“那确实,这球赛一年一次,原是定国公牵头办的,如今却成了几位皇子的竞技场了,明日这场,是表哥所在的六皇子队对二皇子队。”
怪不得,有皇子参与的活动,自当极为隆重了。
池旖旖看着手中的帖子,有些迟疑地问道:“那嘉玉郡主会去吗?”
“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盛筠竹闻言稍有些惊讶,扭头向春暄看去,春暄老实交代:“将军说了,这些事不要叫姑娘知道。”
这两人似打哑谜一般,池旖旖便更好奇了,忙不迭追问。盛筠竹这才如实说道:“那日怡亲王府将表哥告到了皇上跟前,表哥被罚了二十鞭,但嘉玉郡主也没落到好,被罚禁足,闭门思过。所以你放心吧,这次马球赛,嘉玉是来不了了。”
池旖旖听完,这才放下心来,小心将帖子收好,又和盛筠竹约定了明日的出发时间。
马球赛设在下午,场地在一处郊外马球场,来回需点时间,于是刚吃过午饭,盛筠竹便上门叫上池旖旖一道出门了。
刚上了马车,盛筠竹就对池旖旖上下一通打量。
池旖旖见她这样看着自己,心中一时忐忑:“怎么了?这样穿可是有何不妥?”
她大病初愈,春暄怕她在外吹了风病情有反复,特地给她罩了件银狐裘,只是眼下这个时节,穿狐裘确实早了些,池旖旖怕自己这样穿不合时宜。
“不是不是,这样穿好看。”盛筠竹一把将她拉到身边细细看着,就见银白色的狐狸毛裹着月白外衫,下配海棠色襦裙,衬得池旖旖越发娇俏可爱。“这狐裘我瞧着眼熟,以前仿佛见表哥穿过。”
春暄闻言,在车外解释道:“确是将军那件,昨儿夜里从库房翻出来给姑娘穿上了,姑娘大病初愈,怕她冻着。”
盛筠竹点了点头:“是该如此。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