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但男女混学其实男孩……并不适合这样的特殊环境。”
身处封建男权社会,就算是再底层的百姓中男孩也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比如砸锅卖铁也要送男孩念书。
女孩子就没这个待遇,要么做工养家糊口,要么就嫁人换钱粮。
若是男女混学,这个时代天然的观念会带来很多麻烦,更多的人会倾向于将男孩送来念书而非女孩,只会认为学堂里女孩才是可有可无的部分。
云台女学的事宋云书告诉过冯引阑,是以她理解起来并不费劲。
冯引阑的想法天马行空许多:“那就换个规则呗,之前你想办女学是想改变世俗意义中束缚女孩念书的观念,男女混学那就找个男女都要改的观念。”
是个很有冲击力的想法。
宋云书思忖片刻:“比如?”
冯引阑无辜摊手:“我哪儿知道?”
很多东西都是从宋云书那儿学到的,要她跳脱思维提建议,也挺为难的。
宋云书失笑:“其实挺有道理的,我再想想吧。”
冯引阑:“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话是说得真体贴,可惜跑得飞快的脚步出卖了冯引阑怕被抓苦力的真实心思。
门扉“啪”地一声合上。
宋云书揉了揉额角,重新投入思考,咬着笔头考虑下一步写什么。
只是没一会儿,又有人敲响了门。
得到默许后,着管事服侍的中年男人抱着一沓账本进了门,恭声道:“东家,这七日的账已经按您的要求清出来了。”
“放右边的桌子上就是。”宋云书头都没抬,埋头苦想,“庐江送过来的打浆机下头的人学会多少了?出的量佣书那边可能跟得上?”
书房里除了正中的大桌子,两侧还各安置了一方桌案,东西堆积如山。
钱管事按她的意思放好账本,捋着长须答:“都学会了,佣书那边每日也能跟得上,就是都说得加工钱,实在太劳累了。”
近几日生意太好,为了满足白日里的客需不得不晚上加班。
宋云书温声道:“当然得加,月钱翻倍罢。待这波热头过去,我叫人在知味楼做席,与大家同庆竹下斋的开门红。”
钱管事自然笑着道谢:“东家大方。”
“小事。”手头忙个不停,抬头见钱管事还站在原地不动,宋云书奇道,“可是还有什么事?光站着做什么?”
钱管事搓手道:“这……垂荫斋的王郎君又上门了,指明要见您。”
自打竹下斋开业,这位王郎君便日日造访,连活了半辈子的钱管事都想感慨一句“痴心不悔”,再告诉他一句“您安息就是”。
——不为别的,他们东家是肉眼可见的不喜欢王郎君。
反正从来不曾接见过。
宋云书蹙眉道:“不见,我不是说过了?他来直接回绝就是。”
自打小乙跟她说王永年爱情值满格,她就恨不得和王永年永生不见,不为别的,就为了她怕自己忍不住将他的心思往地上踩。
还是不见面的好,没得多生出事端。
“我是这样说的可……”钱管事也很为难,“王郎君说他知道您有意办学堂,他那儿有路子能帮您,问您可愿意去瞧瞧,非让我来禀报。”
毛笔落在笔架上,宋云书靠着椅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倒是知道的不少。”
诚然,宋云书近日来周转于扬州各家学堂书院,名义上是为妹妹探寻去处,可实际上又不止去了女学,向山长探听的事项也多与办学相关。
要查出这事儿不麻烦,但宋云书还是觉得他太闲了。
好好一个世家公子,如今还是官身,见天地绕着她的竹下斋转算什么?
弄得像是她招惹了他似的。
钱管事不敢接这个话,只拱手道:“您不见的话,我这就去回绝。”
宋云书惫懒地挥手:“行了,见。”
钱管事应:“是。”
宋云书无言地扶了扶发髻,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环视周遭一圈,又往书房外去,一路上走过春意芳菲,书铺内景宽阔舒适,打理得宜。
待在书铺里总会让她不自觉地想到不知所踪的司曦。
她记得醉酒那一夜发生的所有事情,可是又无法与任何人言说。
就像她清醒的时候,绝不会让任何人说出心意。
——因为无心儿女情长,所以只谈志向远方就好。
可她喝醉了。
可她偏偏记得。
容颜昳丽的青年那样轻巧地跟她说着。
“我心悦你。”
“没有然后了。”
“我要走了。”
被压在酒壶下的是一张租期三年的房契,和一页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