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雁娘是真的要生气,宋云书赶紧去捂小孩的嘴,头疼地告诫她:“就算是小孩子,也不是什么话都可以随便说的。”
月娘见大姐表情严肃,二姐又是恼怒又是生气,一时间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可到底是家里宠大的小孩,她还是梗着脖子,满脸表情都写着“我没错”三个字。
宋云书肃声道:“月娘,道歉。”
在家里,月娘向来更亲近宋云书,就是因为宋云书待她更宠溺包容,而安静内敛的雁娘却极少迁就她的行为。
雁娘生气了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反正雁娘对她老板着脸。
可连宋云书都严肃起来了,月娘的气势就弱了下去。
想了又想,她还是没觉得自己有错,挣扎着从宋云书怀里跳了出去,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喊:“我没错!”
另一边雁娘也是越想越委屈,站起来折了一枝柳条,居高临下地看着月娘,眼角还滴滴答答的落着眼泪:“我看就是阿姐太宠着你了!不像话!”
月娘条件反射地要跑,被眼疾手快的宋云书揪了回来。
被按在雁娘阴影下逃无可逃的月娘“汪”的一声哭了出来。
“讨厌二姐!讨厌大姐!你们都是坏人!”
还没来得及动手的雁娘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柳条拿了半天没下得去手,索性也往旁边一扔,就地坐下,跟着哭了起来。
场面忽然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宋云书:“……”
她不得不蹲到两人中间,一只手摸一个小姑娘的脑袋,顺毛似的捋:“别哭了,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月娘你突然插什么话?”
月娘嚎啕大哭:“我不想让二姐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有什么错!”
雁娘则是黛玉似的呜呜咽咽:“阿姐,我想去云台女学念书……阿姐你不能再这么惯着月娘了……”
宋云书头疼欲裂。
她决定先解决罪魁祸首:“你二姐是去上学念书,又不是不回来了,瞎胡闹什么?把你二姐都惹哭了,你还要哭。”
“反正我不同意,”月娘理不直但气壮,还带着哭腔,“阿姐去会稽来回都有一个月,二姐去得更远就要待得更久,那、那月娘想二姐了怎么办?”
看出来了,她主打的就是一个靠感情牌让两个姐姐心软。
雁娘显然也觉得她这个理由太过不可思议,哭声都顿住了:“……我会写信的。”
“写信能和真人一样吗?!”月娘瘪嘴,“想要二姐抱抱、摸摸都不可以。”
雁娘被她的逻辑打败,也哭不下去了,就坐在旁边置气。
宋云书思忖道:“我记得云台女学六岁就能去了,要不……月娘跟雁娘一块儿去?正好一起念书,到时候不想念了再回来。”
“怎么可以!”
月娘对于这个建议表示接受无能,言之凿凿地瞪她:“那我就看不见大姐了!”
宋云书:“……”
宋云书:“那你这样我也很难办啊。”
实在不行釜底抽薪算了,就跟她出发去会稽似的,背着月娘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她正想用眼神跟雁娘交流一下意见,却听还在抹眼泪的月娘咬牙切齿道:“也不许偷偷走,要是大姐再和上次一样,我保证每天从早哭到晚!哭满七天!”
宋云书眼前一黑。
她心虚地撇开眼神:“阿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雁娘还在向她投来求助的目光,宋云书也很无助,只好咬着牙冥思苦想。
“不过二姐要是真的想去扬州念书的话呢,也不是不行——”
月娘将宋云书吊着人逗着玩的本事学得有模有样,小手背在身后,绷着一张圆乎乎的小脸蛋绕着两人转圈。
转了好几圈,看她们都没啥反应,才泄气地“哼”了一声,踮脚去拍雁娘的肩。
“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去扬州不就好了!谁都不准落下!”
雁娘无言地揉了揉额角:“你别闹小孩子脾气,竹下斋还在庐江呢,怎么可能咱们三个都去扬州?铺子真不大算要了?”
“那就算了。”月娘朝她做鬼脸,“谁都别想去!”
雁娘心头一哽,手蠢蠢欲动地探向扔在一边的柳条:“你——”
“等等,我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行。”
是沉思了半天的宋云书。
古代尚且有“孟母三迁”的说法,就当是去扬州买个学区房,好送这两个小祖宗去上学也不错?扬州城也是扬州里最繁华的地界了,应该不亏。
从雁娘猛然睁大的眼中看出了类似于“阿姐你不要跟着小孩发疯”的想法,宋云书笑出声来,一边琢磨一边跟两个妹妹解释。
“竹下斋是会越做越大的,如今也在会稽做了脚店,那总有一天是要开去扬州的。”
“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