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已经是第三天了!
明明他要找的人近在眼前,他就是过不去!
司曦还没答话,宋云书却先轻笑道:“王家阿兄可务必小心,若是伤了我的人,我也会害怕的,那样就只能去求伯母为我做主了。”
据说在她上一次见过萧夫人后,王永年到底没能躲过一顿家法伺候。
反正婚约一时半会解决不了,萧夫人又当真疼爱云娘,宋云书“恃宠而骄”,看王永年就权当是在看乐子,至于为什么不见——都拦着她回庐江了,还有什么好见的?
又说王永年这几次三番来找她,也不过是在顺着萧夫人的意罢了。
……不过她还挺想看看王家这个地头蛇,和幽王府这个强龙,到底谁压得过谁。
王永年就是被她这句话压制整整三天,既不允许他带着大批仆役上门,也不允许他扰了点墨轩的安宁,只好自己每日带着不重样的东西上门求见。
诚如宋云书所想,王永年是受萧夫人威逼。
向来手握大权的萧夫人全不在意这倒霉儿子的想法,拎着他的耳朵勒令:“把云娘给我哄回来,我不能对不住莺莺,你更不能欺负了她去,否则你的官也不用做了。”
莺莺是云娘母亲的闺名,萧夫人念叨了多少年,她自己都记不清。
也正因如此,王永年幼时时常怀疑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萧夫人从不是藏在深宅中的贵妇人,她是清河萧氏背后的操纵者,也是会稽王家真正的掌舵者,王永年丝毫不怀疑她的行事之果断,要去他的官身,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之谊,云娘当真要如此无情?”
王永年语气之哀婉,宛如他才是被无情书生辜负了的佳人,“那你且收下这糕点吧,是你幼年便喜欢的,我寻了多时才找到的老手艺……”
宋云书还没想好怎么婉拒,司曦已替她接过了食盒,并直接抬手送客。
“礼已到了,王郎君请回吧。”
王永年眸色阴郁地盯着他,语气依旧温柔地向书铺内朗声道:“云娘你一定要看看那糕点,可是你最喜欢的味道!”
比他高大的司曦步步逼近,那双昳丽的凤眸分明没什么情绪,但却轻易能叫长在父母威势下的王永年心下一颤,不自觉地后退。
“啪”地一声,大门关上。
王永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退到了门外,怔怔看着门扉须臾,才狼狈地转过身,恨恨地对着门外守着的仆役挥手:“走!”
出了点墨轩,他依旧是那个人人尊敬的贵公子。
门内宋云书接过了食盒,笑眼看向束手而立的司曦,戏谑道:“你这护卫当真称职。”
“在其位谋其政罢了,”女郎拍了拍手边的木椅,他并不犹豫地坐下,眉眼间漾出若有若无的笑意,“也要多谢女郎出言维护。”
其实她真的很想看看如果她不说话,他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要不,改天试试?
宋云书眸光闪烁,司曦却像是看出她在笑什么,眼底笑意更深,意味不明地冲她扯了扯嘴角——有点像在告诉她,后果自负。
冯引阑没注意到他们的眼神官司,还在对司曦好奇不已:“你竟然还知道‘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应该是个读书人吧,怎么决定改行做护卫的?”
桌上还特意给他留了一只茶盏。
司曦尝了口,尝出是宋云书的手艺,神情更加舒展:“因为她需要护卫。”
明明是正经的、求职者出于雇佣者需求的表达,但落在同人写手冯引阑耳中,这话它就仿佛是告白,还是那种跨越阶级身份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禁忌之恋。
可惜想想也就得算了。
看看宋云书平静无波的脸色,冯引阑遗憾地看向司曦,送上一个饱含鼓励的眼神:“你真的很不错,很能干。”
她很看好他,不过云书对儿女之情什么的好像不太感冒噢。
宋云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听她这么夸王府长史,忽而被戳中了笑点,掩袖间不可自抑地笑了起来,附和她:“他确实很能干。”
冯引阑鼓励的眼神顿时一变,这下子变成了更为热情的怂恿。
——小伙子,我觉得你很有前途哟。
司曦明知道是她误会了,但每个人都在做谜语人,他也不好解释什么,只是垂眸看着手里的茶盏,由她们调侃。
可他手里的茶又是宋云书亲自点的。
司曦只是看着茶水,茶水的表面却好像映出了女郎温柔的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