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样的。”
“什么?”
“绝大多数的日子就是枯燥的。这样,有趣的日子才会有趣啊。我只是希望每天都可以有一个小快乐,就那么一瞬间,就行了。”
“每天都会有么?”
“慢慢地每天就都会有了。”
“那你今天的小快乐是什么?”
“我早上去听牧师讲故事了。”
“听牧师讲故事?”
“嗯,这旁边有个小教堂,里面那个牧师从来不照本宣科,他给我们讲故事,讲他经历过、见过听过的事。”
“你是教徒么?”
“算是吧,我生在基督徒的家里。很多年以前,有教士去中国传教,住在我曾外祖父家,他们家就从此信了教。你想听,可以跟我一起去。”
“我好像不太想信教,也没啥信仰。”
“不需要。我去也只是想听那个牧师说话。我觉得他和我挺象的,喜欢看些其他人不注意的东西。他还有本事把它们活灵活现地说出来,就好像它们在你面前了一样。我就觉得开心,不管他讲什么。”
“喜欢那些糕点么?”道晚安时,冰莹问我。
“昨天吃的时候狼吞虎咽,吃了一半才发现,糕点下面还附着一小层油纸。”
“你没事吧。”她掩了嘴轻笑。
“这不是好好的。我从小到大吃过无数不该吃的东西,反正没营养也没害处,它们就是穿过我而已。”
冰莹浅浅地笑,娇小单薄的身躯站在我面前,楚楚动人。
“就像那么多的人一样,经过你的面前,对你既没营养也没害处,就只是穿过去,什么也不留下。”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干嘛要这么说话,像在给吉娜写信似的。
冰莹看着我,笑容挂在嘴角,眼光在灯下闪亮,任何的微妙都隐在她恬静的脸庞下,被柔和的灯光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