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喃喃道:“我知道的。”
陆斯则轻笑:“知道什么?”
盛清歌闭上眼睛,睫毛就像两把小刷子一样,纤长浓密,根根分明。
她用很平静的语气说:“我知道的,因为我很适合结婚。”长辈都这么说。
从家世到脾性,她是很多家长辈都给自己儿子看好的结婚对象。
这看似是个褒义形容,盛清歌说出口时却满是失望。
陆斯则默了默,温声说道,“我从来不认为‘适合结婚’这四个字应该被用来评价女生。”
盛清歌睁开眼睛,视线落在餐桌桌面上。
“那你……”为什么想和我结婚?
没由来的,大脑忽然清醒,竟然及时遏制住险些脱口而出的问话。
她停住所有动作,思绪却慢半拍,仓促间找不到合适说辞,也担心遮掩不住被她按捺在心底的、无法与人言说的、甚至不确定是否认真的悸动。
她不确定,自己对陆斯则的心动究竟是因为他这个人,还是只是因为他出现在她对江临失望的时间点。
余光能感受到陆斯则在注视她,似乎在等待她的下文。
盛清歌闭了下眼睛,抬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咳咳……”
这酒慢喝时只觉清甜适口,酗下时才让人想起它的度数并不低。
盛清歌低头轻咳几声,眉心紧皱。
陆斯则自然没料到她会忽然这样,下意识起身站在她身侧,手掌覆上后背轻拍,“慢点喝。”
待她咳嗽缓过来一些,陆斯则快步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回来,放到她手边,掌心一下一下在她后背顺着,“喝点温水。”
近在咫尺的距离,来自他的阴影投下来。
盛清歌目光落在温水上,没抬头。
等陆斯则坐回到位置上,盛清歌才慢慢拿过那杯水,握在手里,没着急喝。
她想了想,说:“是不是喜欢这件事情,就是做不到长长久久啊?”
陆斯则说:“做得到的。”
盛清歌默了默,垂眸:“可是我自己也没做到。”
陆斯则看她,“你会永远喜欢高中时期的江临,对吗?”
盛清歌抬眼,仿佛心事被看穿,对上男人那双仿若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睛。
陆斯则笑了笑,没继续说。
女生现在已经很醉了,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迷离。
盛清歌抬手按按眉心,脑子转不过来。
耳边只剩下他问的那句。
她会一直喜欢十七岁的江临,对吗?
答案是肯定的。
那么未来呢?
如果喜欢都是阶段性的,那么是不是代表,强求一个喜欢一生的人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奢望?
盛清歌只觉一阵心烦意乱。
她皱起眉头,抬手用了按了按太阳穴,然后晃晃悠悠站起来。
陆斯则起身护在她身侧,“怎么了?”
盛清歌摇摇头,强制自己清醒,手掌撑住餐桌边缘,已经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了,“热,想吃冰激凌。”
“……”陆斯则看着她身上穿的长款外套,默了默。
她是真的醉了,连外套都想不起来脱。
陆斯则和她站得近,能闻到女生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
盛清歌只觉得前面的路被挡住,这阻挡物还散发热量。她定睛看了看,才看明白,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好邻居。
她的好邻居此时握了下她衣袖,委婉提醒,“是外套太厚了。”
盛清歌觉得他说得对,抬手开始解衣扣。结果这衣服没有衣扣,只有腰带。她扯来扯去,不知怎么就扯成了死结。
盛清歌:“……”
低头,呆呆看着衣带半晌,她像陈述事实一样、用一本正经地语气说:“我醉了。到量了。”
陆斯则低笑出声。
盛清歌被他的低笑声吸引。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听见陆斯则笑出声音,仿佛是从胸腔里发出的,温润动听,像春天第一缕扑面而来的微风。
她仰头看他,才发现两人现在距离很近,不过一个小臂的距离。
在她盯着他眉眼的同时,陆斯则垂眸,抬手帮她一点一点把外套衣带解开。
心跳在一瞬间加速,盛清歌甚至恍惚两人是什么关系。
陆斯则很绅士,帮她解衣服时神色敛着,不会让人联想到半分旖旎。
衣服一敞开,盛清歌就把外套脱掉,还原地打转、想把外套挂到进门处的衣架上。
这是自小被严格管教所形成的条件反射。
小到一双袜子的摆放位置和方向,大到入学升学工作甚至结婚,盛清歌父母都对她有着完美规划。
她仿佛是他们两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