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这个话题又让她想到江临奶奶。
老太太总是一脸护短,慈爱地摸摸她头发,“我们清歌就是个小女孩,哪能像大人那样面面俱到?”
在全世界都要求她必须游刃有余时,只有在那个老人面前,她能当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回忆间,陆斯则已经回来。
他把酒放后备箱,快步走回驾驶位打开车门,一上车就看见盛清歌正低头对着手链发呆,她右手握着左手腕。
陆斯则记得,在酒店见她的当天,她左手手腕戴着的是一个玉镯。那次在饭店包间外碰见,玉镯也还被她戴在手上。
再后来,他便没再见过她戴玉镯。
看来那玉镯于她而言不止是一件首饰那么简单。
陆斯则收回视线,温声问:“直接回家吗?”
盛清歌摇头,“我想先去墓园看一眼。”
“好。”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墓园外。
道路两旁是高耸粗壮的杨树,秋风一吹过,马路上树影摇曳,树叶沙沙的响。
盛清歌说:“墓园里是江临奶奶。”
“所以你在这里等我吧。”
陆斯则没多想,只觉得现在天色彻底黑下来,她自己一个人他不放心。
下意识地,他说:“太晚了,我和你一起去。”
盛清歌却摇头,默了默,抬眼看他,说:“陆斯则,我……”她不能带着有好感的男人去看江临奶奶。
真实的原因卡在喉咙里,陆斯则能听出她有难言之隐。
他反应过来,“你怕老人家误会?”
盛清歌点点头,“嗯,我十五分钟就出来,她的位置很近,不用走太远。”
“好,我等你。”陆斯则看着她双眼,温和说道,语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坚定。
也不知道是在说今晚他等她,还是在指更遥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