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钉钉。”
陆临渊面露犹豫:“薛律,我低血糖的症状好多了,能不能……”
薛兰泽面无表情:“不能。”
陆临渊:“……”
“我上回问刘院长,她还说你太瘦了,得多长点肉……这么大人了,一点不知道照顾自己,就不能让人少操点心?”薛兰泽没好气道,“赶明儿我不在,你再犯了低血糖,看谁送你去医院!”
前刑侦支队长被薛大律师念叨的头大如斗,赶紧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下一秒,他皱紧眉头,这辈子都不想再跟“糖”这种碳水化合物亲密接触。
薛兰泽不由失笑:“有这么难喝吗?”
陆临渊近乎“幽怨”地瞥了她一眼,被浓稠甜腻的巧克力糊了满嘴,实在不想张口。
“我不清楚警方具体掌握了什么证据,但也能猜到一点,”薛兰泽用笔杆轻敲了敲桌面,言归正传,“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在现场发现了王世钊留下的痕迹,比方说……指纹?”
“……警方在春城园区的地下制毒窝点起获了制毒设备和□□,并在现场发现了你的指纹,”王珏一边运笔如飞,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王世钊含笑望着她:“你希望听到怎样的解释?”
王珏眉心拧动,用公事公办的语气答复道:“我希望你明白,根据我国刑法,制造或贩卖□□达到五十克以上,可以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按照现场起获的□□份量,完全可以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如果不是你……”
“不是我,”王世钊语气平淡地打断她,“我要赚钱,有的是门路,何必做这种提着脑袋的买卖?”
终归是血浓于水的亲生父女,王珏再三按捺,语气中依然透出一丝急迫:“所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方玮在陷害你?”
王世钊倚着靠背椅,偏头端详王珏,有那么一瞬间,他眼神微微恍惚,仿佛透过年轻女孩姣好的面庞看到虚空中的某个人。
“说方玮陷害我,未免太抬举他,”半晌,他仰起脖颈,悠悠叹了口气,“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还真以为凡事都能自己做主?”
王珏看着傻白甜,到底在薛兰泽身边历练了一年,该长的心眼一点没少。闻言,她捏着笔杆的手指一紧,笔尖在稿纸上画出一道生硬波折的线条:“你是说……方玮背后有人指使?是谁?!”
王世钊摇了摇头,仿佛感慨,又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费心布局的人是无利不起早,看看谁是最后的赢家,你难道猜不到?”
王珏将这些时日的变故串在一起,又联想起网络上长篇累牍的报道,脸色渐渐白了。
“枉我王世钊自负精明,白手起家,做起这么大一盘家业,又到头来却栽在一个后生手里,”王世钊咧嘴微笑,眼睛里却闪烁着阴冷又怨毒的光,“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王珏有点不安,她终究年纪摆在这儿,阅历和眼界相对有限,很难像薛兰泽一样游刃有余地谈笑风生。
但她努力挺直肩背,不让自己露出怯色:“如果你一早收手,不沾这些害人命的生意,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王世钊不由微愕。
“春城项目虽然不是世钧集团一手操盘,开发商却是世钧集团子公司,这里面的猫腻,你敢说你一点不知道?”王珏紧紧盯着他,“春城园区废弃那么多年,按说早该由政府收回土地,或是将地皮商铺拍卖还债,但是没人这么做,反而将荒废的园区撂在那儿三年……”
“你敢说这里没你的手脚?你敢说方玮在园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搞出一个地下制毒工厂,你这个当老板的半点不知情?”
“你要是真这么好糊弄,早八百年前就被萧成钧踩在脚底下,还能等到独自坐大的一天?”
王珏难得这么激动,语速飞快声色俱厉,恨不能将唾沫星子化作飞刀,剜开眼前人胸口,看看里头的心肝是黑是红。
王世钊却没有动怒,反而略带欣慰地偏头打量她,半晌叹了口气:“真是长大了……”
这话乍一听像是证实了王珏的揣测,整颗心顿时一沉。
“春城项目的猫腻我确实知情,但制毒工厂不是出于我的授意,”王世钊敛下眉目,不动声色间透出一脉千锤百炼过的上位者权威,“我还是那句话,要赚钱有的是门路,犯不着脏了自己的手……再说,方玮虽然是我的特助,能耐可大得很,往我的地盘上弄一套制毒设备算什么?只是小意思!”
王珏稍稍恢复冷静:“你是说,你早知道方玮是……的人?”
她没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只是用口型比出“萧”这个字音,眼看王世钊不置可否,电光火石间突然想起一件事。
“薛律告诉我,当初我被绑架,她手机上收到一张不明号码发来的照片,底下备注说明,让她把照片拿给谢静章看,”王珏盯着自己的父亲,心头逐渐生出一个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