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副手,为人还算正派,只是与陆队有些心结。他是队里的老大哥,资历与年限都超出同侪一截,原本提支队是名正言顺,谁知半途杀出个陆临渊,年纪比他小、资历比他浅,却硬是抢了他水到渠成的支队长。
这事搁谁心里都不会太痛快,更何况徐副队的脾气本就称不上虚怀若谷,只是陆临渊背景过硬,又有功勋傍身,徐鸣捷就是再不痛快,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谁知陆支队流年不利,摊上了人命官司,刑侦支队群龙无首,徐鸣杰则顺理成章地成了“代理支队长”。
徐鸣捷的行事做派与陆临渊截然不同——陆队虽然作风强硬,对于队员提出的合理意见还是听得进去的。徐鸣捷却有些刚愎自用的意思,他经过的地方,交谈声戛然而止,报纸和零食包装被手忙脚乱地收进抽屉,人人正襟危坐,假装自己是一颗哪里需要哪里搬的螺丝钉。
“早!”徐鸣捷淡淡道,目光在周心洁身后的空位上转悠一圈,眉头人眼可见的拧紧了,“杨副队呢?”
周心洁是个碎催实习生,见谁都习惯性的喊领导,被徐队两米八的气场碾压而过,腿肚子哆嗦的快散架了,“杨杨杨……杨副队今早请了病假,说是发高烧,在家休息一天。”
徐鸣捷神色不豫:“发烧?他昨晚又上哪鬼混去了?”
这个说法颇为耐人寻味,一般下属请病假,当领导的就算再有意见,表面上也会慰问两句。徐支队却是跳过这个流程,直接问姓杨的上哪鬼混。
到底是杨副队不务正业的形象太深入人心,还是新上任的代理队长对副手成见已深,以至于遇事习惯性的往坏处想?
这个问题比较诛心,不是周心洁能想不明白的,她只得支支吾吾道:“报告徐队,我我我……我不知道!”
徐鸣捷脸色越发不好看,但周心洁只是实习生,又不是姓杨的碎催小跟班,不了解他的行踪也很正常。所以他再不快,也不好对周心洁发作,而是掏出手机,劈里啪啦地发起短消息——多半是远程“教育”某个前晚出门鬼混、今早感冒发烧请病假的祸头子去了。
周心洁目送徐队高大的身躯进了支队长办公室,用力夹紧瑟瑟颤抖的腿肚子,用一个“便秘”的姿势小碎步挪出大办公室,一路小跑着往保安室去了。
其实调取监控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小周警官完全没必要做贼心虚,但是牵扯到陆临渊,她就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尤其是“2·15交通肇事案”是刑侦支队侦办的,证据确凿、板上钉钉,根本没有辩解的余地,几个老人就算再向着陆临渊,也不敢把话摆在明面上说。
调取监控的过程还算顺利,这时就能看出小警花的优势了,仗着一张年轻靓丽的脸,周心洁只用两听可乐就搞定了保安室的值班小哥,顺顺当当地调出监控。
值班小哥灌着可乐,有些好奇地问道:“陆队的案子不是提起公诉了?这两天就要开庭审理吧?你调这个干嘛,跟案子有关系吗?”
以周心洁的应变能力,指望她临时掰出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小周警花脸都憋红了,支支吾吾道:“没……不是案子,是我自己……”
值班小哥先是不明所以:“你自己?”然后他端详着周心洁又羞又窘的脸色,再联想起市局内流传已久的桃色花边,突然冒出一个猜测:“啊,你、你是因为陆队……”
周心洁知道对方想岔了,但是任由值班小哥误会总比直接说明原委强,因此哪怕脸颊烫的能煮熟鸡蛋,她仍然含含糊糊地“嗯”了声。
值班小哥有些不是滋味,市局这地方从来阳盛阴衰,好不容易来了个年轻小姑娘,还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姑娘,激起雄性的竞争攀比心理也很正常。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姑娘是个好姑娘,只是已经心有所属,钟情的对象还卷进了人命官司……想到这里,值班小哥忍不住摆出过来人的姿态,语重心长地劝道:“小周啊,不是我说你,这世上的好男人多的是,何必非吊死在一棵树上?单说刑侦支队,哪个不是人品过硬家世清白?听哥一句劝,不该惦记的就别惦记了!”
小周警花哭笑不得,含混敷衍了几句,揣着U盘溜出保安室。她本打算假装闹肚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办公室,不料刚转过拐角,就跟赶着去检察院的徐鸣捷撞了个满怀。
徐鸣捷狐疑地盯着她:“你去哪了?”
徐支队本就面相偏凶,绷起脸皮不苟言笑时,更有止小儿夜啼的副作用。周心洁哆嗦了下,揣在衣兜里的手触电似的抽搐个不停:“我我我……我去了个洗手间。”
徐鸣捷回头看了眼远在走廊另一端的女洗手间,神色越发不善:“去洗手间,你怎么从那边过来了?”
周心洁不光腿肚子打颤,话也说不顺溜了:“我我我……我闹肚子,出来时晕头转向,不小心走过了。”
这个谎扯得实在不高明,别说徐支队,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糊弄不过去。徐鸣捷仔细打量过她,危险地眯紧眼:“手里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