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怎么?这还不够?”
冷水兜头而下,呼吸也迅速降温了,“哦,你觉得够了那就到此为止吧。”我又想走了。
齐稚突然正经,“不能跟你回家吗?”
我想了想,“你的级别更适合酒店吧。”
他叹着气笑了,“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为什么不呛我?我错愕,不希望事情停留在这糟糕的对话上,半天没抬腿。
眼前出现一张二维码,齐稚努努下巴,
“给我个机会升级。”
陈述语气,“下次带我回家。”
我犹豫,“今日事今日毕。”
他黑脸,“扫。”
手指摩挲着手机壳附赠的链子,两分钟没动作,确保自己表现出不情不愿后才打开二维码。
事实上,我更迫切希望事情在今天得到完整的发展,因为明天或者之后我没有时间,也可能是不想挤时间。
“你怎么回家?”齐稚把手机揣进口袋,轻轻耸了耸肩膀。
“呵,回家,回什么家,我就睡桥洞下!”脚尖踢着地上的鞋子,胡言乱语。
他怔了怔,随后突然大笑,“睡这儿还是凉了点,我今晚要回家,不过,你往前走两步,那里有铺盖,不介意你去将就一晚。”
我当然以为他开玩笑,投以白眼,“好哦,谢谢你,快回家吧,晚了不安全。”
救命,我还不想就这么回家,烦死了!
可是,这家伙竟然就真的掸了掸衣服上的沙子,要走!
“你自己路上当心,有机会再见。”
我自作多情,“你欲擒故纵吗?”
他说,“擒你还用纵?”不等我回答,又是两个字,“再见。”
什么东西啊!
齐稚的背影消失在上桥的交界处,留我一人风中凌乱。
更生气了。
没礼貌!没风度!没眼光!
我在心里骂他,恨不能喷他一头狗血。
但我也只能这样了。
在手机软件上打了车,等车途中仍用眼睛往桥下仔仔细细搜寻了一番,还真是跑得快!
临上车又不死心,往后看了一眼,恍惚间好像看见车尾有个影子像他,一晃神又没了,我也不信是他,只觉得自己醉了。
阳光撩拨眼皮,睁眼满肚子怨气。
我略带夸张地告诉龚慧自己是如何在晚上遇见了一个变态帅哥,却对自己和那人不相上下的变态只字不提。
“不对,他都这么变态了,你们怎么能聊得下去?”一针见血,是龚慧没错了,
“咿,你也够变态的。”
我心虚擦汗,“他帅的呀。”
龚慧连连摇头,“还是睁眼看世界太晚了,是个人就帅哥,年轻人,这样不好。”
“对呀,我是不像你,百草丛中过,片叶都沾身。”我呛她。
她引以为豪,“要不要跟姐去草丛里玩玩?”
我当没听见,点开昨夜唯一的收获——那人的朋友圈,来回查看。
什么鬼东西?倒没有设置什么三天可见之类的访问限制,不过全是纪录片广告。
“喂,管师傅,有没有听我说话呀?”龚慧见我不回,动手骚扰起我的肩膀。
“已读不回,劝你不要撕破脸皮。”我瞎扯。
“你个厚脸皮,还是多去去死皮吧!”
说不过她,装死。
齐稚这人比他的朋友圈要神秘得多,毕竟看他朋友圈像是我的甲方,连名字都写得真名,当然,也可能是只是网名而已。
无聊死了。
“管珞,姐们儿今晚有个局,要不要一起?”前桌小黄突然回头。
我们办公室氛围不错,属于吃喝玩乐型好友。
从前这样的活动我一般不参加,但我昨天晚上有遗憾,等不到某人的消息,内心十分焦灼,必须要转移注意力。
“哟,嘴上装死,今天怎么没直接say no?当你默认了啊!”龚慧挑眉,和小黄传递了一个眼神。
“那可不是,晚上拖也拖你去。”小黄边在手机上攒局,边接话。
我欲迎还拒,“说不定要加班呢。”
“拉倒吧,都到宣发了,加个什么班?”
“就这么定了,局已ok。”小黄冲我挑眉。
我低头又看了眼纪录片列表,第一部《安娜贝儿夜总会:灯红酒绿》。
当然势在必行。
灯光刺激双眼,站在酒吧门前,我扯着龚慧的手臂,微微发抖。
《爱情公寓》里凌晨两点半俱乐部里大肚子的保安穿越屏幕出现在眼前,李逵似的一声轻喊:“身份证带了没有?”
我被这出其不意的声音惊扰,大家都是T恤短裤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