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淮回头看了她一眼,两秒后收回视线,继续往停车的地方走,打开车门。
她只想一个人待着晒太阳,听见动静以为他要走了,没想到他又从车里出来,手里拿着一袋东西,不急不缓地朝她走过来,浅金色的光线落在他肩上。
凛冬的萧瑟气息好像淡了点,盛栀夏捧着自己的烤红薯,抬头看一眼光秃秃的树,想着春天快来了。
陆哲淮走到她身边,跟着坐下来,从袋子里掏出几个毛绒绒的物件。
“天冷,手套戴上。”他将她的手慢慢牵过来,戴上浅色的毛绒手套,又从袋子里拿出围巾,给她绕上,“还有这个。”
“不用,你自己留着。”盛栀夏一一脱下来,把它们放回袋子里。
陆哲淮眼神暗了暗,没有再坚持让她戴上,默默将袋子放到一边。
盛栀夏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一句话堵死他的路:“我和那个男的重新在一起了。”
音落,陆哲淮有一刻的失神。
片刻,他忽然问:“那个男人姓什么,多高,生日是多少年几月几号?”
“他——”盛栀夏一时卡顿,无数个姓氏在脑子里晃来晃去,她还真不知道挑哪个,随口一说,“姓李,两米以下,生日九五年一月一号。”
“一月七号?”陆哲淮反问。
“嗯。”盛栀夏就这么应了,应完才发现不对劲,“我听错了,不是七号。”
“是吗。”陆哲淮静静看着她,“没听清也知道我说的是七号?”
“......”她强行找补,“后知后觉。”
陆哲淮若有所思,说:“你们没在一起吧。”
“......”
陆哲淮看透了一些,但又没看到底,接着问她:“暧昧期?”
盛栀夏捧着半个烤红薯突然起身,迈步往停车的地方走,扔下一句:“跟你没关系。”
“夏夏。”陆哲淮叫住她,“你还恨我吗?”
盛栀夏忽然止步,手指紧了紧,说:“两清了,没有什么恨不恨的。”
“那三年,我给你打过电话。”陆哲淮缓缓起身,说,“也想过找你。”
“但是——”
他垂眸看着脚边微融的积雪,喉咙干涩。
“我没有办法。”
盛栀夏沉默许久,最后压下情绪不动声色地敷衍——
“嗯,知道了。”
-
午后阳光更盛,盛栀夏开车绕着城区漫无目的地转,掌心将方向盘捂热。
最后她买了些糕点,往梁寻知家去。
梁老头正在露台观察多肉,盛栀夏喊了他一声,他悠悠回头,背着手走到客厅,瞄一眼糕点盒子,坐在沙发上打开吃一块,没好气地问:“最近挺忙啊?”
“......叔,你既想有人来看你,又嫌别人打扰你,到底要怎么样?”
盛栀夏平静怼完一句,耐着性子收拾他乱糟糟的桌面,将摊开的书一一合上,摞起来。
梁寻知不以为意地咬着糕点,嗡嗡道:“人不就是这样,不然这字儿怎么一撇一捺相互搭着呢?”
“......”说得还挺有道理。
盛栀夏把书放好,提醒他:“叔,工作室人事这一块重新调整一下吧。”
“我也不能一直待在这儿。”
梁寻知警觉:“哟,又去哪儿啊?”
盛栀夏淡淡回应:“随便走走,到风景好的地方拍点东西。”
梁寻知斜她一眼,拍拍手上的糕点屑,怪声怪气道:“你说啊,我这教来教去,教出一个野生动物爱好者来。”
沉吟半晌,他摆摆手:“算了算了!你高兴就行,我管不着。”
盛栀夏整理好一堆书,带着起伏不定的情绪,将它们啪嗒一声放回桌面。
梁寻知不懂她要干什么,直直望着她。
“叔,还有一件事——”她小幅度提了口气,说,“我跟他没可能了,你也不用费尽心机撮合我们。”
梁寻知愣了愣,收回视线,躺回沙发上闭着眼睛说:“行吧。”
盛栀夏强调:“您别答应了又反悔。”
“怎么会?”梁寻知躺着搭个二郎腿,意味深长道,“就算某人真正有了十分的情,但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给不出去了。”
“空白填不上了,缘分到头了——”
“就这样吧。”
...
下午日头偏西,盛栀夏准备回家喂猫。
启动车子前,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那头是个男声:“喂?妹妹,我楼晟啊,那个,你能不能来我这儿一趟?”
盛栀夏感到疲惫:“如果是他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
楼晟为难:“是他的事儿,但......总之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