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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那帮留学生常常找她聚会,在时代广场的夜店玩到凌晨。

全景窗外一片霓虹闪烁,帝国大厦耸立其间。

今晚有乐队演出,年轻人挤在偌大舞池里欢呼跃动,与炫目镭射灯一同呼吸。

盛栀夏待在后方散座刷手机,往摄影图库传照片。

几个朋友跳累了过来歇着,想拉她一起玩,她只是陪他们聊几句,没有兴趣挤进舞池蹦迪。

倒是想喝酒,但未满二十一根本买不了,只能进来当气氛组,一晚上被查四五次ID。

安保人员说亚洲女孩的年龄是个谜,她无奈地说自己真的成年了,对方查了证件才真的放过她。

同行的两个男生蹦迪回来了,正好和安保人员擦肩而过。

两人猜到她又被“盯”上了,带着欢畅气息围坐在她旁边,建议道:“下次你来画个烟熏妆,那帮人绝对不来查你。”

盛栀夏正给陆哲淮发消息,闻言淡笑:“那倒不必。”

男生瞟一眼她手机屏幕,突然问:“诶,你有男朋友吗?”

盛栀夏发完消息,将手机倒扣在桌上,转过脸去平静看着他:“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回答?”

对方还没吱声,另一个男生突然跳出来:“他想追你!”

“你去死!”对方欲盖弥彰地捶他一拳,立刻转头解释,“没有啊没有,我就问问!”

“你个怂比。”另一个男生怼他,一面好声好气地跟盛栀夏搭话,“诶,跟我们说说呗,之前送你来学校的那个,应该是你哥吧?”

——“是她男朋友。”

身后一道沉磁嗓音。

两个男生一同愣住,盛栀夏坦然回头,陆哲淮穿了一件宽松款的黑色薄毛衣,跟她身上这件白色的是同款。

她疑惑:“你不是说还在路上吗?”

“再晚来一分钟,我就成你哥了。”陆哲淮面无表情扫一眼她身边的人,两秒后淡淡收回视线,光明正大牵起她的手,“走了。”

盛栀夏抿着嘴角偷笑一下,拎上链条包跟着他走。

经过舞池,陆哲淮紧紧揽着她的肩,一路护着她离开喧闹场。

嘈杂乐声被甩在身后,逐渐消失,二人相互依偎着行走在街边,陷入一片光影斑驳的繁华。

人们各自谈笑着,与陌生人擦肩而过,广场上高低相间的广告屏一刻不息地跳动。

画面逐帧掠过,某一瞬的记忆未曾留住,下一秒它就已经变化,看久了让人觉得茫然。

盛栀夏此刻也陷入某种放空的状态,但回想起他的严肃语气,忽然又想笑,故意压低声线模仿他:“是她男朋友——”

陆哲淮放慢步伐,揽她肩膀的手抬起来,在她脸上掐一下:“不然是你哥?”

盛栀夏在他怀里眯起眼睛笑:“是我哥的话,问题可就大了。”

陆哲淮拿她没辙,浅笑着一手搭回她肩上,掌心压着的布料只有薄薄一层。

出门之前让她多穿一件,但她愣是不听,里面又只有一件吊带。

“冷不冷?”陆哲淮问。

“不冷。”她如实答,“里面特别热。”

话是这么说,室外温度却是另一回事。

秋季每天都在降温,陆哲淮会在车里备一件干净的外套,让她随时都能穿。

“不穿,我好热。”她将外套放回座椅中间,直接脱了身上这件毛衣。

衣料自下而上堆在一起,顺着她的手臂褪下,蕴着一份微烫体温。

披散的长发被动作带动着扬起又垂落,发梢之间散逸轻盈暖香。

里面那件吊带是紧身款,方才她脱衣服时,一丝小绒毛浮在半空,飘了几秒落在吊带上缘,随着一小片暗影融入细腻雪山。

陆哲淮扶着方向盘温沉看她片刻,启动车子时收回视线。

她和之前相比,又有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女孩在二十岁之前,身体与想法上的变化总是微妙的,唯有朝夕相处才能体会到这一过程。

上了大学之后,她开始尝试一些成熟的风格,比如将长发烫卷一些,将眼线画得微微上扬,又比如在聚会时穿一双精致的高跟鞋。

其实变化的不止是外在,她开始更加努力地学习新东西,不限于专业课程与股票基金。

她一边保持对摄影的热情,一边在学校里参加一些与金融相关的社团,认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也在交流中学会了不一样的语言。

有时候陆哲淮提前去接她,等在学校附近某条街上。街道两旁的复古建筑缀着几片深色校标旗帜,染着余晖随风飘动。

她与几位异国同学谈笑着走在路上,偶尔注意不到他的车,走过一大段路才想起跟同学道别,匆匆回头向他跑来,打开车门钻进车里。

陆哲淮也不恼,只是调侃一句:“看不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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