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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在二环内,这几年附近多了些管制,除夕夜基本听不见烟花爆竹声,如果不是春晚还映着,这年味淡得几乎没有。

客厅电视开着,节目进行到歌舞环节,声音传到厨房,中岛台灯下萦绕香辛料的气息。

盛栀夏说今晚不想出去吃,想自己包饺子试试,陆哲淮便顺着她,让人送来一堆食材,陪着她弄。

“这面皮擀这么薄行吗?”盛栀夏举起来给他看。

陆哲淮挽着衬衫衣袖轻拌碗中馅料,闻言看过来一眼,低笑一声:“过家家呢?一煮就破了。”

盛栀夏将面皮放回案板,咕哝一句:“我觉得挺合适的。”

“放着,一会儿我来弄。”他温声道。

盛栀夏默默照做,不瞎忙活了,扯了块儿面团在手里捏着解闷。

陆哲淮的手机放在桌沿,这时候忽然震动起来。

她下意识看他一眼,发现他毫无反应,只是低垂视线专注手中事务。

空气近乎沉凝,震动声持续一分钟自动断了,几秒后又重新响起,而陆哲淮一直没有动作,置若罔闻。

“你还是接吧。”她垂眸说,“万一有什么要紧事。”

陆哲淮没有回应,或许在权衡利弊,又或许真的打算就此逆反。

这一刻她的心情起起落落,既期待他不做反应,也心知他不可能真的毫无顾忌。

她在这场赌局里似乎不占优势。

下一秒不出所料,木筷轻划碗底的声音悄然息落。

身边人洗完手拿起手机,脚步声不疾不徐,渐行渐远,阳台的玻璃门被推开,又被合上。

盛栀夏看一眼掌心,不知不觉,手里的小面团被她捏出一个奇怪的形状。

...

“陆哲淮你胆儿也忒大了,怎么着,合着你今晚不姓陆是吧?”听筒里语气嘲讽。

陆哲淮看着远处万家灯火,不冷不热道:“我没空回去。”

“没空?您是要造火箭啊还是修铁路啊,非得连夜赶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陪谁,劝你掂量清楚,别他妈跟个不孝子似的。”

音落,那头愤然撂了电话。

阳台外寒风刺骨,陆哲淮倚着金属围栏,眼底暗如夜色。

盛栀夏第一次觉得三分钟比三小时还漫长。

听到返回的脚步声,和她想的一样,陆哲淮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哑声说:“晚点回来,陪你看电影。”

盛栀夏平静地扯着手里那块面团,语气淡淡:“晚点我都睡了,这几天不想看电影。”

“那回来给你带些吃的,不是喜欢糖葫芦么,还有奶酪酥。”

陆哲淮哄人的方式和以前比起来,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些吃的玩的,平日里还会买很多贵重礼物,只要她喜欢,他都会记下来。

但他似乎不明白,在感情里需要付出的最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过年没有开门的。”她毫无情绪地说。

陆哲淮又是哄:“只要你想要,都会有。”

盛栀夏心口微涩,突然说了句在别人看来有点作的话——

“那你留下来陪我。”

毕竟她想要的,也只有这个。

而陆哲淮不知在想什么,抱着她久久未答。

...

电视里演完第一个小品的时候,房门被轻轻关上。

偌大的顶层套房,只剩下她一人。

是吧,这才是属于陆哲淮的生活。

如果她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那他的轨迹就是那样,不会有丝毫变化。

盛栀夏忽然怀念起西北的灯会社火、闹哄哄的年夜饭,还有大院门前燃起的火堆。

在最寒冷的除夕夜,老院长会让孩子们排队跳过火堆,长一岁、去百病。

年纪大点的孩子会帮着后厨炸面食、炖羊肉,再调好一大碗蘸酱。牧区那边与院长熟识的长者会开着小摩托,到大院里送些坚果零食,给孩子们当新年礼物。

大院里的孩子都没有父母,平日里住在一起虽然吵来吵去,偶尔还能掐起来,但一到过年还是会乖乖聚在一起围桌吃饭,一大锅手抓羊肉分着吃,春晚一般不看,只想赶时间到市里看人家舞火龙。

从前她真的不喜欢那里,如今回忆起来才寻得出那些温馨。

那时候她觉得饭菜咸,孩子们吵,冬天又冷得掉耳朵,唯有那片辽阔草原能让她收获一些快乐。

直到后来,她的小马病死,角落里的桑木弓箭落了灰,老院长病逝,大院被拆,长大后的孩子各奔东西再无往来,她才明白,她仅剩的归属之地已经消失了。

只能说,“失去”才是“怀念”的最佳搭档。

恍惚时突然听见手机铃声响,在客厅茶几上。

她回过神小跑着过去接,连备注都没看,以为是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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