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的秋天晴朗干燥,这几天却阴雨连绵。
上次陆哲淮回京,和朋友协议着入股了一家拍卖行,现在有些事情需要他亲自回去处理。
“跟我一起去么?”陆哲淮坐在一旁轻声开口,“待一段时间,考试来得及。”
盛栀夏写了半篇作文脑子卡壳,他忽然这么一问,她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攥着钢笔看向他:“我去干什么?”
陆哲淮看一眼她手里的稿纸,很快发现一个错误,直接拿笔给她圈起来,漫不经心道:“带你玩玩,考前换个心情。”
盛栀夏早起晚睡地学了三天,现在终于有机会劳逸结合,但不知为什么,她不太想应下来。
自己应该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他的私交圈里,这个问题她还没想明白。说是朋友,倒也不至于那么单纯,说是别的,又有些言过其实。
书房里的暖调灯光映照她心事错杂的表情,陆哲淮看她几秒,一手将她连人带椅拉近:“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她开始困了,无所顾忌地将脑袋靠在他肩上,闭眼想了片刻,觉得就这样吧,顺其自然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答应你,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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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气原因,航班延误了两个多小时,傍晚才落地。
盛栀夏没带什么行李,只拿了相机还有几件外套,装在小行李箱里,全程都是陆哲淮帮她拿。
她两手空空跟他到达酒店套房,坐在沙发上继续用手机备忘录温习语法。
服务生帮他们安置好行李,轻声关上房门,过了几分钟又恭恭敬敬送来一个纯黑色方袋,里面装的貌似是衣物。
知道陆哲淮今晚要去参加拍卖行举行的酒会,于是看见他一身挺括正装从衣帽间出来时,她也不觉得惊讶,只是多看几眼。
今晚风大,气温也接近个位数,陆哲淮在西装外加了一件深色大衣。
落地窗外已经染上暮色,大厦间霓虹闪烁。
盛栀夏窝在沙发一角,看他在进门的落地镜前整理衣领。她发了会儿呆,刚刚过脑的知识被别的事情占据。
陆哲淮背对着她,在镜中觉察她的目光,垂眸慢条斯理扣好金属表带,平和道:“今晚再写两篇,回来给你改。”
就知道他会说这句。她不情不愿躺下去,靠着沙发软枕:“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话音刚落,门铃声响起。
陆哲淮似乎知道来者是谁,走了几步径直将门打开,让门外的人自己进来,转身回到镜前打好领带。
一个目测二十来岁的男人身穿高领毛衣,手里松松垮垮搭着一件外套,搓搓手走进房内,顺手将门带上,看他一眼。
“哟,换好了这是,我还说晚点儿——”男人话没说完,眼神一晃看到盛栀夏,目光定了定。
几米远的距离,盛栀夏跟那人对视几秒,忽然觉得自己的样子过于随性,于是调整姿势,双腿放下来默默坐直。
男人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打量她时眼神直白:“这位是?”
陆哲淮没有明说,语气随意:“带她来玩玩。”
“......啊。”男人微微张了张嘴,似乎一时了然,十分识相地没往细了问,站在原地对着盛栀夏打个招呼,“妹妹好啊,我楼晟,是他朋友。”
“你好。”她坦然回应,说完下意识拿起手机看备忘录,有些心不在焉。
楼晟又看她几秒,保持淡淡笑意,没说什么,闲散地靠在门边等待陆哲淮整理完毕。
酒店隔壁就是一家老牌餐厅,陆哲淮让人送了晚餐过来,配有几份糕点。
看着桌上好几样色鲜汁浓的京式菜肴,盛栀夏顿时感到负担:“这么多,我哪儿吃得完。”
陆哲淮走到茶几边上拿起手机,经过她时将她滑落肩膀的外套重新拉上去:“衣服穿好,别着凉。挑自己喜欢的,吃不下就放着。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尽量早点回来。”
一连串的叮嘱,她顿了顿,只好点点头。
楼晟站在远处,意味不明的目光扫过二人,压着声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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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弄好的一部分翻译要重改一次,陆哲淮在车后座闭目养神,回溯那些复杂字句,思考更好的表述。
然而,只是正经想了一会儿,脑海中又浮现出她的脸庞。
自家司机平稳驾驶,楼晟在一旁翘着二郎腿,腕上的紫檀珠串取下来在手里盘着,饶有兴味地问:“哪家姑娘啊?”
陆哲淮闭着眼,毫无波澜:“问这么多,你还能认识不成。”
楼晟倏地一笑,话里暗嘲:“怎么着,现在养只雀儿都流行从青春期抓起了?”
“她不是。”陆哲淮因着对方一句话,忽而情绪不佳,这一刻的声线比往常更冷。
“嗐,是不是您说了算呗。”楼晟悠悠的,旁敲侧击,“日子还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