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而是与她擦肩而过,在身后的地板上猛然碎裂。
盛栀夏手腕紧绷,嘴唇抿成一条线,大脑空白了一瞬。
大厅内鸦雀无声,落地窗外暮色降临,雨似乎越下越大。
盛祥皓紧皱眉头,扔来一句:“给你脸了是不是?!得寸进尺,自己张嘴道歉!”
盛栀夏冷笑一声,起身盯着对方:“道什么歉,到底谁欠谁的?既然这么不待见我,怎么不一出生就把我弄死?”
尾音直直砸下来,盛苍松的脸色突然一黑,像被掀了一层底,戳中了某些不可言说的往事。
盛栀夏将座椅往后一推,沉下一口气转身就走。
下一秒,身后响起气愤的脚步声,她的手腕被紧紧扯住,整个人被迫转过去。
视线变换时,耳边刮起一阵风,一个狠厉的巴掌落了下来。
长发随着力道扬起一瞬,发丝糊住本就模糊的视线。
她几乎站不稳,向后踉跄好几步撞到一个青瓷花瓶,脑子嗡嗡的,意识被脸颊的痛感搅得凌乱不堪,最终又在花瓶的碎裂声里被迫清醒。
打她的人是盛祥皓,是她从前勉强称不上憎恨的叔叔。
“白眼狼!养你这么大,供你吃供你穿,忍你到现在,哪样不如你意?!”他劈头盖脸骂她一通。
此时此刻,她站在视线焦点,成为一个狼狈的笑话。
嘴唇上方有温热湿润的流动感,她微微颤抖着伸手去摸,指节沾上一片鲜红。
窗外下的雨仿佛淋在她身上,让她浑身冰冷。
某种毫无归属的绝望感,在这一刻真正到达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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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哲淮看了眼腕表,隐隐感觉到异常,不知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宅院大门没有上锁,他开门下车,撑一把黑伞快步走进院内。
雨声嘈杂,衬着沉沉夜色。
前院路灯自动亮起,照着路面无数圈雨痕,将流动水滩间的影子拉得很长。
眼前忽而出现一个纤瘦的身影,陆哲淮心头一颤。
只见她无助地坐在花坛边沿,脑袋垂得很低,任大雨淋湿全身。
盛栀夏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不如往常平静,有一丝担忧与匆忙。
几秒后,脚步声在她面前停息,她头顶多了把伞,他为她遮雨,高挺的身子替她抵挡冷风。
她抬头,不知自己脸上还沾着鲜血,被雨水染得模糊。
陆哲淮眼神一凝,一手紧攥伞柄,另一手为她拭去那抹血迹。
夜色如墨,又下着雨,看不清她眼角究竟有没有泪。
盛栀夏看他一会儿,慢慢低垂视线,无力道:“你不是有洁癖吗,怎么还——”
话未说完,陆哲淮忽然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到自己怀里。
“我在。”他紧紧抱着她,沉下声线在雨中说,“我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