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岁的老头写的。”
王娡看出皇帝有些疲态,忙唤绿竹道:“你带彘儿到偏殿温习功课去吧。”
皇帝忙嘱咐一句,“已经很晚了,也不要太用功了。”
王娡为皇帝宽去外衣,皇帝半靠在榻上,端来一盆温水,将皇帝的双脚放进盆里,慢慢按揉着,只听皇帝说道:“这老太太啊,心眼总是偏着长,什么时候都是偏爱她小儿子,好像朕不是她儿子似的。”
王娡笑道:“看陛下这话说的,对母亲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皇帝叹道:“话虽这么说,可老太太就是偏心啊,她心心念念就想立刘武为太子。”
王娡手下并没有一丝丝滞涩,如常笑着,“或许太后是想念小叔叔了吧,小叔叔要是被立为太子,就能常常陪在太后身边了。”
皇帝道:“你说的对啊,所以呀,老太太不是一般偏心他小儿子啊。朕的话她一点儿都听不进去,真不知道还有谁能劝动老太太?”
王娡继续揉按着皇帝的脚趾,有一搭无一搭说道:“可能人年纪大了,有些想法就很执着。譬如臣妾的母亲吧,只要她认准了事,就很难再改变,她是再刚强不过的一个老太太,现在她只听一个人的话。”
皇帝忽然来了兴致,“只听谁的话?”
王娡笑着答道:“当然是只听陛下的话了。”
皇帝被逗笑了,“你啊,不过这个冷笑话还挺好笑的。”
王娡说道:“臣妾虽是想博陛下一笑,可是臣妾说的也是实情啊。陛下您想想看,她一个乡下老太太能有今天,还不都是陛下的恩典吗,这人啊,谁对自己好,谁曾经有恩于自己,她就愿意听谁的话。”
皇帝听了这话,忽然出了神,像是明白了什么,笑道:“朕知道让谁去劝老太太了,娡儿啊,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王娡不解,一面给皇帝擦脚,一面笑问:“陛下想到谁了,这么高兴?”
皇帝轻轻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这个嘛,就要靠你去猜了,看你能不能猜中?”
王娡笑道:“臣妾哪里能猜到这些,臣妾才不费这个脑筋呢。”
皇帝选中劝说窦太后的这个人,就是袁盎。吴楚七国之乱时,袁盎劝说皇帝杀了晁错,以太常身份出使吴国,叛乱被平定后,皇帝封袁盎做了楚国丞相,由于水土不服,身体出了很多毛病,于是辞官闲居在家。
袁盎是个闲不住的人,虽然无官一身轻,可仍时刻关心朝政,皇帝也没有完全忘了他。从宣德殿一出来,袁盎就直奔长乐宫,他早已想好了怎么劝谏太后。
谁知刚到长乐宫就被挡在了门外,长乐詹事告诉他,“梁王来朝了,正在内殿和太后说话呢。”
袁盎心想,梁王果然宫中耳目众多,栗太子刚被废,就火急火燎赶来了。
袁盎在殿外等了将近三个时辰,梁王才从内殿里出来,二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梁王常入朝,对袁盎有些印象,忽然刹住脚步,后头看了袁盎几眼,袁盎停住施了一礼,“梁王殿下!”
刘武冷眼笑了两声,“本王当是谁呢,原来是皇上先师的死对头啊,你怎么还留在长安?你劝皇上杀了自己的老师后,皇上不是封赏你了吗,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应该封你做了楚国的丞相了吧?”
袁盎答道:“布衣因病已赋闲在家。”
刘武冷笑道:“哦?楚国那么肥美之地,你都呆不惯吗?是真的有病呢,还是想回长安啊?哈哈哈!”
袁盎笑道:“梁王殿下管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布衣的事还不劳殿下操心!”
刘武沉着脸讥笑道:“本王对一个只会借刀杀人的小人没什么兴趣,你滚吧!”
说罢扬长而去。袁盎在背后看来梁王背影几眼,“你想当储君,想得美!”
进殿时,太后刚刚吃了几口水果,心情正如水果般甘甜。空气中都是水果的甜香之气,被暖烘烘的热炭一烤,甜香之气更浓烈了。
袁盎精神为之一振,近前跪下请安。太后笑着叫他平身,赐了座,袁盎跪坐后,笑道:“太后身体一向可好?”
太后笑道:“托赖祖宗的福,还算硬朗,难得你还记挂着哀家。”
袁盎笑道:“布衣承蒙太后的恩典,陛下恩准布衣从楚国返回长安养病,布衣感念太后,怎能不时时记挂着太后?”
太后道:“袁公过谦了,能给皇帝出好主意的人不多了,你能留在皇帝身边也是好的,病可都养好了?”
袁盎道:“布衣身子骨硬朗多了,这不也能挣扎着过来给太后请安了。”
太后笑了,吩咐慧蝠道:“将武儿刚刚带来的水果给袁公拿一些尝尝。”
慧蝠捧过一盘奉与袁盎,袁盎起身接过,道了恩典,复又坐下,听太后说道:“武儿极孝顺的,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我这个老太婆,千里迢迢带了来,哀家这心里热乎啊,袁公!”
袁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