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啊!”
臧儿道:“不要怕,没事的,生孩子哪有不痛的,母亲这就让人去请殿下过来!”
王娡一把拉住臧儿的手,道:“不可,母亲!产房污秽,断不可让殿下进来,况且女人生孩子面目狰狞,狼狈不堪,女儿不想让殿下看到女儿那副样子,母亲一定要将殿下拦在门外!”
臧儿忙道:“女儿说得对,母亲真是老糊涂了,如何能让殿下见到这么狼狈的场面,你放心,母亲一定将殿下拦住!快别想这些了,稳住呼吸,一会儿还要用力呢!”
臧儿一面说一面指挥着众宫人,倒也有条不紊。
不一会儿,产婆和太医都来了,张青生也来了,他替王娡把过脉,略微皱了皱眉头,那产婆便催道:“张太医快出去吧,这里就先交给老妇吧,你看看采女都痛成什么样了?”
张青生道:“采女放心,微臣就在外面候着!”
王娡忍痛点点头。就看产婆和女乳医七手八脚开始忙起来,其他人等早已被轰出门外。
疼痛一浪高过一浪,王娡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
只听产婆道:“已开了三指,快拿热水来!”
且说太子已到了芳华殿,栗良娣新排了歌舞,正兴头头地要与太子欣赏,便见秋来既欢天喜地又慌慌张张进来说道:“殿下,殿下,王采女就要生了!”
太子蹭地站起来,“你说娡儿要生了?”
秋来笑道:“是呢,殿下,产婆和太医都来了,正在宜兰殿接生呢!”
太子催促道:“快给孤穿衣服!快!快!”
栗良娣在旁说道:“殿下,产房不吉利,您还是留在芳华殿等待好消息吧,那边有产婆和太医就够了!”
太子一面穿上衣服,一面说道:“娡儿比不得你们,她第一次生产,一定很害怕,孤得在旁边陪着她!”
栗良娣还要再劝,太子早已夺门而出,栗良娣急道:“殿下,您的衣服还没系好呢,不急这一时呢!”
太子哪里听得进去,由着秋来在一旁服侍着系好,早已大步而去。
歌姬舞姬早已准备就绪,只是太子一溜烟似的没影儿了,众人不敢面面相觑,只好垂首等着。
木瓜也不敢就此说话,只在一边默默服侍,栗良娣见面满屋歌舞妓,不禁怒火中烧,吼道:“都给本宫下去,殿下都走了,还唱给谁听?跳给谁看?统统都给本宫下去!”
众人都吓得屏息凝气,慌忙而退。
太子到了宜兰殿,便要进产房,秋来还没来得及拦阻,臧儿忙先拦道:“产房是不洁之地,殿下是大汉的储君,万金之尊,万万进不得的。请殿下在偏殿休息,这里有产婆和太医照看着,请殿下放心!”
太子焦急道:“夫人怎能了解孤此刻的心情,孤实在放心不下娡儿,孤得陪在她身边。”
臧儿道:“殿下的心情民妇十分理解,只是采女正全力生产,她记挂殿下,生怕殿下在不洁之地沾染晦气,自古以来,储君都不宜进产房,请殿下保重自己!”
太子见她说得挚恳,只好作罢,背着手在殿外等候。只见产房外人进人出,端出一盆盆的血水,王娡疼痛号叫声一拨拨传来,听得好不心焦。
太子被请到偏殿休息,哪里坐得住,三番五次要进产房,都被拦在外面。
太子问道:“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生下来?”
臧儿也心中焦急,却不得不故作镇静,安慰道:“殿下放心,采女会顺利生产的,女人生孩子就是这样,有的快,有的慢……”
话犹未了,只见一个中年产婆慌慌张跑出来,道:“回禀殿下,采女进鬼门关了,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心急如焚,“到底是怎么回事,娡儿她怎么了?”
臧儿哭道:“殿下,产妇进鬼门关了,就是‘难产’了,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太子听了,身子一个趔趄,但随即又稳下声来,道:“你们这些太医、产婆给孤听好了,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娡儿的平安!”
产婆唯唯诺诺,早吓得魂飞魄散,道:“回殿下,胎位起先还是正的,不知怎么,胎儿突然变换了姿势,头就是出不来,只怕这样再拖下去,大人和孩子都就怕都……还请殿下早做决断,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太子怒道:“一群废物!难道就没有办法大人和孩子都保住吗?”
忽然张青生近前道:“殿下,请准许微臣进产房看看,微臣一定竭尽全力保住采女和龙胎。”
秋来忙道:“妃嫔正生产,你一个男人怎好往里进呢?还是让乳医望闻问切,再告诉张大人,然后斟酌着施救妥当。”
张青生急道:“难产时凶险万分,施救时机稍纵即逝,不能辨认准确如何精准施治呢?”
众人都看着太子,太子眉头紧拧,不假思索便斩钉截铁道:“让张太医进产房!孤随你一同进去!”
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