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妃匆匆对战回来,闻清韶不知是气到了还是怎么了,又把从街上买来的吃食收罗出来,背着濯缨端了把靠背椅坐在院子外面吃了半个下午。
等到了晚上,她晚膳吃不下了不说,还躺在床上难受得直哼哼,把给她念话本的贺余生吓得半死不说,还把濯缨招来了。
那是对她一通好骂。
结果就是闻清韶现在看到濯缨就跟耗子看见猫一样,怂得很,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濯缨还会看不出自家娘子的小心思,暗暗翻了个白眼:“娘子现在知道听我的了,早干嘛去了?”
“哎呀。”闻清韶撒娇般摇了一下她的手,“我先前就是为了身体力行实践了一下你说的对不对,你瞧,我现在不就知道我们濯缨的好了嘛。”
濯缨赶紧把手从她臂弯里抽了出来,顶着旁边郎君冰冷嫉妒的目光,干巴巴地说:“娘子赶紧上车吧,万不可耽误了时辰。”
“好吧。”闻清韶颇为遗憾,她才发现濯缨逗起来挺好玩。
但还有正事要办,她这才收了装乖的神通,转身朝院外停着的马车方向走。
贺余生就委屈巴巴地跟在她后面。
不知道是因为见证了她又一次出丑,还是因为他要一起去宣国公府,还是因为她发现了什么……
总之,闻清韶好像有点不高兴。
她不仅对他又恢复了医馆前的忽冷忽热,甚至连晚上念话本的固定节目都取消了。
还真是将“非必要不接触”的行为准则贯彻到底。
两人沉默地上了马车。
濯缨眼观鼻鼻观心,自觉地和都混熟了的车夫坐在了马车外。
而马车内,闻清韶拨弄着手里准备送给小国公爷儿子“燕几图”,就是不肯看向对面坐着的郎君。
说起来,这“燕几图”这个礼物灵感还是来源于她给二郎买的那些奇玩巧具。
二郎……
闻清韶的手无意识地顿了一下,又继续专心致志摆弄起那个“燕几图”,不欲再想下去了。
而贺余生就这么看着她,浑身散发幽怨的气息。
他几番抿唇想要开口说话,闻清韶就会往旁边侧一下身子,回避他的目光。
“……”
他越发委屈了,耷拉着肩低着头垂着眼,仿佛被他的世界抛弃了。
他静静表演了不知多久,也没等到闻清韶搭理他。
贺余生暗暗泄气,片刻后又重整旗鼓,转而在她身上打量起来,寻找突破口。
闻清韶这个人就是对什么东西投入的时间精力越多,就越容易在这个东西上面较劲,之前的话本是,现在的“燕几图”也是。
这不,她现在就跟一个“斗帐”干上了,非要找个位置给它插/进去。
这时,一只手从她肩膀斜后方伸了过来——
“放这里。”
郎君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垂上,让她的手指无意识蜷缩了一下。
贺余生见她没应声,以为她还是不想理他,委屈之余忍不住试探地拿起那块“斗帐”,慢吞吞地放进了正确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他忐忑地低头看着闻清韶,放回身侧的手还在紧张得发颤。
“啊……”闻清韶这才像回过神来般,慢悠悠地感叹了一句,“真的诶。”
贺余生心中一喜,刚想乘胜追击,马车却猛地一震——
马车停下了。
“郎君、娘子,已经到了,可以下来了。”车帘外传来濯缨模糊的声音。
“知道了,这就来。”闻清韶松开拉住贺余生的手,弯着腰绕过他往车外走,掀开车帘的那一刻悄悄松了口气。
贺余生稳住身形,盯着闻清韶碰过的那角衣料出了一会儿神,才跟着下了马车。
只是碎发拂过的耳尖,悄悄红了。
宣国公府朱漆大门外人欢马叫,就算有许多侍者门童在一旁接引,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闻清韶走得飞快,所以没等贺余生追上她说几句话,两人就被侍女小厮各自领着朝两个方向走。
贺余生隔着假山绿植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两人彻底分道扬镳。
感受到背后目光的消失,闻清韶松了口气。
她收敛起心中纷乱的思绪,专注于当下的事情。
她被侍女领到了后花园,那里早已聚满了各家女眷。
闻清韶粗略一望,倒是有不少眼熟的人影。
但也只是眼熟而已,她与这些娘子的交情甚浅。
她也没看见原熹,不知道是人还没来或者不在这里,还是不在受邀之列或者有事没来。
闻清韶顿时有些兴致缺缺,打发了濯缨去四处寻一寻原熹,自己则是四处打量着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等她回来。
就在这时,几位浓妆艳抹、窈窕多姿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