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静静坐在一边,看着他苍白的脸,听他说下去。
“他们和你说了吧,我喜欢男人。”
见她点头,他又问;“你觉得呢?我有病吗?”
饶阿菩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女子不如男子吗?女子不能当官吗?我想当官,我有病吗?”
其实她没有多想当官,也没有故意安慰他,她只是想将一切事实摆在眼前,告诉他,世上的偏颇并非是己之病过。
他又是一笑,眼里少了些颓唐;“没有,我支持你。”
阿菩先是怔了下,随后展开笑颜,“所以我也支持你。”
何苑伸手对一边一指;“那边有热水,把脸洗洗,头发梳理梳理。他虽说要见你,但应该不会动你。他体虚多有亏空,经不起二次了。”
这里所说的他,约莫就是山匪头子。
“对不起啊,没有好人做到底。”见她身形一顿,何苑以为她害怕不愿,故而道歉。
他忍着身上的疼,扭过身子,似想去看她在做什么。遥望门边,只有一个纤瘦的身影微微弓下身,接着便是稀稀拉拉的水声。
一番整理过后,展现在何苑眼前的,是一张极为清秀的脸,她走到他身前,郑重地行了一礼,而后才道;“公子已替我受了一灾,是恩人,是恩情,公子之歉,折煞我了。”
何苑听罢,虚虚一笑,将下巴压在胳膊上,眼睛盯着床沿上木头的腐朽;“哦好吧,等你回来,我帮你算算吧,你不是想么。”
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一码事,阿菩有点意外,但或许这本身就是一种安慰,为了给彼此一个活下去的希望,于是她笑道;“好啊,何道长等我回来。”
*
阿菩刚推门出去,迎面撞上尖嘴猴腮,他摩挲下巴上下端量了她几眼,倒没说什么怀疑的话,只一路上来来回回回头好几次。
山匪头子所住之处明显好的不止一星半点儿,从她刚踏进屋子里头的刹那便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暖意。
打眼看去,引人注目的则是一张披满虎皮的太师椅,它引人注目的点可不是因为虎头霸气侧漏,而是因为它与这满是红尘俗气格调的屋子大相径庭。
金器遍地,入目金碧辉煌,红纱悬空,徒增纷华靡乱。就像一间屋子摆满金子,处处重点,便会显得没有重点。
而虎的霸气,压制了这些虚华的东西,才会夺目。
“头儿,人带来了。”尖嘴猴腮用胳膊肘怼了一把正在四处打量的阿菩,她一时吃痛,回头狠狠剜了一眼他,不情不愿的往前走了两步。
“嗯。”一声低沉的嗓音应道。
随而红纱之中隐隐显出个身影,冲这边摆了摆手,应该是示意尖嘴猴腮离开的。
不出所料,尖嘴猴腮谄媚笑了笑,退步走了出去,顺带的还将门给关上了。
屋中暖意十足,也不知掺杂了些什么味道,熏得人有些发昏,饶阿菩皱了皱,微侧头似想看清那人模样。
“过来。”
轻短的音节蓦地蹦出,却不像何苑所说那般体虚亏空的无力,阿菩咬了咬下唇的死皮,小心翼翼踱步往里处走了两下。
可没等她反应,一个强劲的力道猛地拉住她,下一刻红纱翩飞,烛花凌乱,她一声尖叫未启,便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她被他抵在墙上,眼瞳里满是震惊。
魏明夷侧过头看向映在窗前的黑影,无奈叹了口气,俯身在阿菩耳边道了声得罪,随即另一只空闲的手带着温热缚上了她纤细的腰肢。
男人的手掌莫名搭在自己腰间,阿菩不震惊那是假的,可她的嘴被堵着,也说不出话来,只微微扭开腰,想要躲避他的触碰。
但没想到的是,魏明夷的手如蛇一般箍在她身上,不同于刚才的姿势,如今她更像是被他搂在怀里,动弹不得。
饶阿菩眉头紧了紧,一双杏眸不解的对上他清淡的目光。
魏明夷扬扬唇,左手在其腰间摩挲两下后,便冲那软肉重重一拧,她生得瘦,腰间的肉不多,所以指尖能抓起来的肉也不多,加之冬日着了许多层衣服,魏明夷一时把握不好分寸,但又怕不尽其效果,仓促下手劲还是大了些。
夹杂着疼痛的呜呜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的格外突兀,魏明夷一边压制住像个活蛆似的疼得扭动的饶阿菩,一边观察窗外黑影,见那人离开,他才缓缓松开对她的桎梏。
痛感而造成的眼中酸涩还没消散,饶阿菩一手捂住腰,眼里盛着泪,一言难尽地看向他。
她知道他是为了让窗外的尖嘴猴腮离开,但做戏而已,她配合一下就罢了,干嘛使那么大力,天爷啊,真的是好疼。
几日不见,魏明夷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泛青,想来是没怎么睡觉,正当她想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上下打量了眼她,眉头微蹙。
“等会你骑着我的马,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