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盛开在春天(2 / 4)

丁看见另一个自己。

那个她摔坐在地上,恐惧,无力,抱着手臂瑟瑟发抖。芙宁娜嘴角的笑意凝固,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冰凉,竭力想要遗忘的过去从记忆里翻涌出来。

那个的她在恐惧什么?

芙宁娜的指尖微微颤抖,她当然知道,她在恐惧死亡,恐惧自己扮演的失败,恐惧自己死去后枫丹将迎来的未知结局。

但她什么力量也没有。这种无力感纠缠了她几百年,她除了扮演什么也做不了。

那时的芙宁娜常常会想,为什么自己不能有一枚神之眼?那个时候的她多么渴望力量。是她的愿望不够强烈,无法令神明投下目光,还是冒充神明的欺诈者不配得到神明的垂怜?

这个问题最终在预言破解后迎来了答案,但那时的芙宁娜也已经无所谓力量。

牛奶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走,芙宁娜攥住指尖,她站起来走向过去的她。她想要给另一个她一个拥抱,告诉她不要害怕,她们的表演完美落幕,枫丹没有因为预言毁灭,在很多人都努力下。

可芙宁娜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她抱着幻影失声痛哭,泪水一滴一滴砸打在地上,两道颤抖的身形交叠在一起,少女的哽咽在街道上回响。

虽然不久后附近街道就传出“神秘少女的深夜悲泣”的异谈,但这已经是后话。从那晚芙宁娜开始频繁出入自己在任时常去的地方,她什么也不干,这是静静地呆在一旁,凝视过去的那个她。有时她是和那维莱特一起,有时两个人单独出现,碰见一个单独的那维莱特时芙宁娜会慢悠悠地绕着他转圈,再惊奇地发现大审判官某些隐秘的小细节。

他们的幻影常常是一起出现的,芙宁娜注视着他们,也会感慨过去的几百年里他们居然去过这么多地方,做过这么多事。或者从记忆里翻拣出相应的片段进行对比,从另一个视角展开观察,再恍惚发现自己和那维莱特的相处原来是如此的亲密。

难怪这么多地摊小报都在造谣她和那维莱特的关系。芙宁娜想,看来是他们自己有很大的问题。

于是继“陪伴过去的自己”后,芙宁娜又从幻影里找到了一项新的乐趣——观察过去的自己和那维莱特。

这确实是一件有趣的事,芙宁娜乐此不疲,或许是她的放纵助长了自身的异常,芙宁娜眼中的幻影出现得愈发频繁,这算不上一件好事。荧在一个下午前来回访,她们坐在露泽咖啡厅,荧询问芙宁娜的情况,而这位有着几百年阅历的老艺术家只是微笑耸肩,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回答,早就解决了。

她的表演天衣无缝,任谁也察觉不出端倪,可实际上呢?芙宁娜的目光正越过金发的旅人,遥遥看向从灰河走上来的自己和那维莱特。

芙宁娜甚至还分神思考了一秒那个时候的他们去那里做什么,荧疑虑的目光投到她身上,她问道:“芙宁娜,你在看什么?”

芙宁娜只是随口回答:“有只猫跑过去了。”

于是话题自然而然地拐到荧的尘歌壶里养了几只猫,夜幕降临,两人在街道口分别,荧重复询问道:“幻影真的解决了?”

“好歹对我有点信心吧。”芙宁娜叉腰,说:“我真的没事了。”

芙宁娜又一次说了谎。

春天在她的谎言中走过大半,芙宁娜表现得极为正常——除了有时会走神。她和那维莱特不常见面,枫丹事务繁忙,大审判官的空闲时间不多,有时芙宁娜从窗户往外看,会偶然看见那维莱特路过她的家门,她便探出头去请他进来喝个茶,和他炫耀自己新学会的甜点。

他们最常见面的地方居然成了歌剧院,遇到感兴趣的剧本芙宁娜会上台表演,这时她总能在观众席见到大审判官板正的身姿。芙宁娜几乎要被他的正经逗笑,大审判官实在是和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但她很高兴那维莱特可以到场。

他从未缺席她的任何一场表演,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表演结束后观众散场,那维莱特离开得很快,芙宁娜知道他,他的事情比地下的胎海水还要多,沫芒宫就是这个样子。热闹了许久的歌剧院再度安静下来,芙宁娜没和剧团的人一起离开,因为她在审判台上看见了自己。

一个默默垂泪的自己。

芙宁娜站在舞台上,仰头看着接受审判之后的她——她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地观看这段过往。沿着通道走到另一个自己身边,芙宁娜蹲下来,她尝试去擦去自己脸上的泪,但不出意外地什么也没碰到。她看着自己的脸,小声哄道:“不要哭啦,这可都是我们自己的计划呢。”

“感到高兴吧,因为这就是最后一场审判了,我们多厉害啊,五百年都坚持了下来。”她和另一个自己絮絮叨叨,“要是早知道这就是镜子里的我说的最后一场审判,我才不会这么狼狈地掉眼泪,说不定我还会昂首挺胸,笑吟吟地对那维莱特说,‘希望你喜欢我这五百年来的演出’。“

她的自语没有持续多久,垂泪的芙宁娜消失了,真正的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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