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姣扫了他一眼，很有兴趣地反问：“那倒是说说，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一场艳遇而已，清醒后不要纠缠不休。”
“还挺懂。”她略微勾了下唇。
霍池看到南姣唇角带笑的样子，提着袋子的手逐渐收紧，直到把手掌勒出一道红痕。
不是他‘懂’，他只是怕多作纠缠会被讨厌而已。
接下来一路无话。
小渔船里并没有布置床。吃完东西，霍池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袋子：“换上吧。然后我送你回酒店休息。”
南姣刚坐在榻榻米上摁开手机。来自梁昼升的两通未接来电就这么大喇喇飘在提示框的最上面。
不行，警察局那边还是得赶紧过去一趟。
“不回酒店了，”南姣说，“直接送我去码头吧。”
“……好。”
袋子被放到桌上，随后他和之前一样打算退出去，把空间留给她换衣服。
注意到他的动作，南姣忍不住笑：“该看的都看了，还害羞什么？”
霍池脚步一顿：“我要是留下来看，你今天大概就走不了了。”
南姣哄人的话信手拈来，笑吟吟的：“那就不走了。”
“是吗。”霍池俯身下来，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眼里没有太多笑意：“南姣，骗人的话不要对我说。”
“……”
目光纠缠，她脸上的笑跟着淡了几分，不自在地挪开眼。
仅仅短暂一瞬，她又把视线放回去，眼波流转间重新挂上温柔的表情，偏头吻了下他的唇角：“知道啦，别生气嘛。”
“……”
收拾好后，霍池载着她，骑了两个小时的摩托到达码头。
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她一如最先开始那样环住他的腰，把脸挨上他的后背。
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轮渡停在海面，她运气很好，正好赶上最后一班。
此时已经夕阳西下，紫粉色的霞光染了半边天，南姣的黑发和水绿色丝绸长裙被海风吹得高高扬起，飘渺得像一缕烟。
她本来想对霍池说：“有缘再会。”但是转念一想，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缘分呢。
一向擅长给男人画大饼的南姣难得真诚一次，最后只憋出一句干巴巴的“拜拜”。
跟着同样要上船的人流迈出去两步，霍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南姣。”
“嗯？”人影错落间，她扭头。
“抱一下吧，”他的眉眼被橘色光晕笼罩，分辨不清情绪，“可以吗？”
南姣没多说，转身回来到他跟前，闭上眼窝进他怀里。
像是扑进了一个包罗万象的宇宙，时间在霎时静止。
霍池顺了顺她的头发，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一边收紧手臂一边把脑袋埋进她颈间。
高挺的鼻骨似有若无蹭过她的皮肤，让人浑身发麻。
他的声音很温柔：“一路顺风。”
未来也顺风。
—
到达素万那普机场时，小达早已经等候多时。
“酒店入住已经办理好了。”小达做事细致，“明天最早飞京宜的航班是早上八点，要帮您买吗？”
“可以，麻烦了。”她给他转过去一大笔钱。
小达收到后愣了一下：“不用给那么多！”
“应该的，你这几天辛苦。”南姣被带着往酒店走，沉吟两秒，问，“噢，还有你那个……同事，这几天也让他带我玩了一圈，他的账户是多少？”
“我同事？”没想到小达愣了一下，“我同事什么时候带您玩了？”
南姣：？
这下换她迷惑了：“就，开直升机那个啊……”
小达张大眼睛，震惊到连嘴都变得有点不利索：“您以为他是我同事！？南姣小姐，您您您没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把他睡了算不算……？
南姣悄悄把衣领往里拢了拢，遮住吻痕：“没有。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恶毒形象？”
“怎么会。”小达连忙咳嗽一声：“您在我心里是仙女下凡。”
“给钱的时候格外仙女是吧？”
“咳咳。”
南姣顺手扎起长发，没再揪着这话题不放。
只是心里多了个结——
太魔幻了，这几天她竟然都在和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在一起。
怪自己，早前应该先问清楚的。
上了酒店电梯，眼看着小达刷卡摁下楼层，南姣靠在栏杆上，还是没忍住打探：“那他叫什么名字”
到这一刻，她其实也没有感到多诧异。
毕竟老早就有预感，觉得他那种人不可能只是个导游。
“霍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