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角习浔唤住她,递给她个粉鎏金瓶。
宣妩打开一闻,只觉香沁喷鼻,并无其他感觉。
“这是什么。”
“意乱情迷。”角习浔笑得痞坏“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宣妩闻言,用蔑笑回过去:“闻景弈内功深厚,他会不察觉?何况我用了它,你又怎会知道会有想要的结果。”
“我当然知道。”角习浔如作神秘的指着那瓶子道,“所以这不是一般的春香,若他对你有情,则有用,若无意,便只是一味普通的香料罢了,可只要有一点情意在,便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宣妩姑娘只怕你有得受了。”他说到最后,又放声大笑起来,又朝她挤了个逗眼。
“祝你好运。”
回到西暖阁时,她遥遥瞧见门框虚掩着,地上的脚印也又一双变成两双,她指尖捻出银针,缓缓推开了门。
宋流光正坐在她床边,支手把弄着剩下的棋盘。
“这玉脂素晶棋是几年前闻景弈归期之日,我赠予他的,他竟这般随意又送给了你。”
宣妩不答话。
“你去了何处,这样晚还外出。”
宣妩收起银针,淡淡一笑:“不过是出去透透风罢了,前几日的伤还未痊愈,公子总说别让我憋坏了。”
“你!”宋流光站起,杏眼圆睁,一副吃了瘪的模样,却又无言可怼,“你是故意的吧!上次也是,今日也是,装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就闻景弈会上当!哼!”
宣妩看着她这副样子,都道仓衡山门主爱女是个十打十的没心眼,如今就在眼前,倒也应了这句传言,于是笑出了声:“你喜欢他。”
被戳穿心思的宋流光瞬间面红耳赤,今日她来,明明已改了口直呼闻景弈大名,还这般容易被看出来:“谁谁谁说的,不过先前红衣姐姐诓我是她住在这,我只不过是来收集证据戳穿她谎言的,随意跟你多说了几句,你别妄自揣测啊。”
“什么证据,”宣妩毫不留情的戳穿,“你以为公子心悦我,我下午时又那般,你才来我这想宣誓主权,对吧。”她扶住流光的肩膀,将她按坐在床上:“流光妹妹,我孤身被卖到这里,幸得公子怜悯,只求安身不求其他。你若喜欢他,这门中无人可以与你相比。”
宋流光低头不语,宣妩含笑弯腰对上她的眸子,她出落的漂亮,一双鹿眸蠢蠢欲动,清澈透亮。
“你当真只是这样想的……”
“自然是的。”她倒了杯水,塞到流光手中,自己也倒来一杯,轻呷一口,“就算我喜欢公子,公子也未必会喜欢我,你与他仓衡山多年相伴,怎是我初来乍到就能比拟的。”
宋流光神色迟疑,又想起那日叶红衣对她说的一番话。
“心上人自然谈不上,不过倒也快了。”
她抬头望向宣妩,美得怜人倾倒,这样的美貌这样的心识,怎会不惹人心生爱怜。
若是闻景弈日后心中有她,也不奇怪了。
流光心想。
宣妩在一旁已解了衣带,她大惊,忙护住自己双臂:“你做什么!”
宣妩白她一眼:“多晚了自然是要睡觉了,夜深露重的你回去也要惊醒湘怜阁的人,不妨也在这睡下。”
她说完便吹灭烛火,自顾自的倒在流光身边,拉过被子就蜷缩入睡,宋流光看她如此,也脱了外衣与她对面而眠。
“你睡着了吗。”
“没有。”
“你今夜这么晚出去到底干什么了。”
“……”
“你与我想的不太一样。”
“……”
“你今日占了我便宜,喊我‘流光妹妹’,我也要喊回去。”
“……”
“你说,以后我喊你小妩怎么样。”
“……”
“小妩小妩小妩小妩——”
宣妩被她捣的烦了,突然欺身而上,黑夜里她目光如炬,盯着身下的人,此刻宋流光宛若受惊的小鹿,目光囧色,慌拉过被子就要遮住脸。
“流光妹妹,还不睡,是要公子来哄你才睡得着吗。”
“我……”
宋流光刚想说话,便被宣妩捂住了嘴。
“嘘。”
窗外,隔壁主阁的门有拉开的声音,几声脚步响在寂静无声的空气里,她二人趴在窗棂上,露出两双眼睛巡视四周。
南冶和闻景弈已走到了院中。
“车已备好,在谷外西门处,珞川我已飞鸽传书,你到那自有人接应,迟夕的人很有可能也会追查王鸣一家,你速度加快些,我之后再去。”
“是。”南冶抱刀拜别。
宋流光虚声问:“南冶去珞川做什么,还这般偷偷摸摸。小妩,你说呢。”
另一边的宣妩已陷入沉思,今日差点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