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他懒得做,也总能找到个代笔的,问他一准错不了。
作壁上观的被拉下了水,也被蜂拥而来的百姓给围住了。
陆审确才重新回到了台上,扯了一下捆着人的铁链子:“说说吧?每月的马车的是什么?往哪运,自己交代干净,省的我动手了。”
视线在人群中不退反进的人面上一扫,扬了扬下巴示意等候多时的小宋,便将视线重新落回杜山修身上。
杜山修上一个贯来贪生怕死的人,确凿的证据在已经摆在了眼前,刚刚生出的那几分愤怒已被磨干了,面对问题只剩下了缄口不言。
“不说是嘛?”陆审确也不强迫,等了轻笑出声:“嗯,也没有什么关系,等证据‘拿过来’之后,总会有人告诉我的。”
她盯着已然被围过来的人淹没的两个人,才发现蔡老将军已然换了个脸生的士兵,自己背着手走过来,捋着自己的胡子笑道:“我忍了好久了......老陆到底是怎么养的孩子啊,我家那男娃娃在你这个年纪,不上房揭瓦的给我捣蛋都难。”
“我父亲啊。”陆审确已经十二年没有见过陆自民了,但是蔡老将军似乎很苦恼的样子,她佯装思考之后答到:“大抵是因为我老爹要什么给什么,从不拖延吧。”
蔡老将军的眉头皱了起来,年纪大了,不能和小姑娘计较,可这小姑娘除了做正事儿的时候,总能弄出点幺蛾子来。
想教训吧,是块好材料,又不能像对待小子一样,打一顿就给人打老实了,更何况底线都被她越摸越明白,每次都踩在边界以内。
“国之大事,是不一样的。年轻人顺风顺水了长不大,更何况,若是你统兵为帅,新入麾下的将领,是否也得考验一下品行呢?”蔡老将军权衡再三之后道。
“夸夸其谈会延误战机,这点我清楚的蔡伯伯。”在这一方面她深以为然。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们推搡着其中的几个人,到了近前,有人出列后回禀道:“两位将军料事如神,有人想在那处地方纵火销毁证据,现已悉数被捉拿归案了。”
杜山修的肩膀随着这句话垮了下来,倘使没被抓到这些亲信,攀扯个诬告和不查之责落在这些愁人身上也便罢了,可现如今,认证物证都被姓蔡的捏到了手里,那恐怕是真的没有什么活路可寻了。
陆审确扯了一下铁链子让他抬起头来:“杜山修,为了那些因为你叛国而死的百姓和将领。”
他抬起头来,看见一张张怒火中烧的脸,颓然不语。百姓们甚至没有烂菜叶能够用来打他,只能借着刚刚吃到的一点东西带来的力气瞪着他。
“接下来三日,你们的伙食从军粮中出,这三天有冤屈的到将军府门口去告,其余人说完了便寻材料修缮房屋。日后朝廷必然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还诸位一个安生。”陆审确指了指瘫坐在地的人,发号惯了施令似得很连贯的说道:“至于杜山修,第四日正午,于此明正典刑。”
百姓欢呼了起来,明明是在自己家,却只能东躲西藏,没有粮食,又逢战事,虽然未曾出战,却也被这个原因被杜山修折腾了很长的时间,现如今危机已然解除,自然而然放松下来。
“大人,您说的真算嘛?你爷爷真的能同意管我们饭?”人群里有人喊道,明显是不相信陆审确能拿这么大的主意。
“咳!”蔡老将军首先咳嗽了一嗓子:“这可是真枪真刀拼出来的,什么孙女不孙女的!”
他倒是想当陆审确的爷爷呢,这辈分都得乱了套去。
陆审确回忆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在意地一笑过后,她朝着那个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点点头,回喊道:“嗓门这么大!下午多帮着其他老弱妇孺干点活去啊。”
“好嘞!小将军您请好儿吧!”
姜会不合时宜地严肃语气打断了其乐融融:“你先别走,那姓杜的有些东西藏在我......父母的老宅里,迫要紧,需得尽快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