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手里的水囊递了过去:“你在这破林子里走,自己连点水都没有?那确实不像奸细或者探子能干出来的事儿,探子们一般都挺聪明的。”
姚清规猛灌了一口,终于开口说出来句话:“小生家是东麟府的,之前被家里逐出门了,现下只能四处游历,讨讨生活,与西邵的蛮族绝对不会有瓜葛。”他说着话还从几本书里翻出来一张路引来给陆审确看。
好家伙,这要是真的,前世宰相最竟然干出过需要被逐出家门的事儿!
真是惊天大消息啊,如果让他后来手下那难缠的帮二五仔知道,不知道会不会一下不跟着他,另择个明主,比如说自己这样的。
算了,不想了,想了回不去。
“姚清规是吧,”陆审确拿着路引看了会儿,伸手递还回去:“方叔,一会儿走的时候带上他,这事儿先这么定了。另外就是,吃完了的便都聚到我这边来吧。”
当年盘算过一次又一次的计划,她终于有了实现的机会,陆审确随手抽出了姚清规腰间一直未出鞘的剑,剑是轻剑,不重,但是剑神雪亮雪亮的,能映出她一双透着寒意的眼睛。她伸出左手在剑身上弹了一下,刀身发出很清脆的一声嗡鸣。
二十来人饭后仍旧惫懒,一下子被这一声吓得一个激灵。被顺走了剑的姚清规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只能任由人多势众的陆审确折腾他的随身武器。
“诸位也知道我父兄的意思,是让你们护着我到九岭关求杜将军来援,对吗?”陆审确一边说一边用剑尖的锋利在泥地上刻画出两道相聚三座山的关隘,又把西邵来犯的拉曼部和它隔壁的邓巴克部的王帐大概位置,也点了两个坑。
“九岭关不止要防着西邵,还有茉都里的虎狼,父兄让我求援,心里打的主意,我想你们都是明白的。”陆审确狠狠把剑尖置在邓巴克的那处坑洼上,剑锋入地,剑身随着残余的力道不断地轻微摇晃。
“父兄拳拳爱护于我,怎知我不会一心也守他们?”陆审确道,“不光如此,我要他们退兵三十里,日后西邵的土鸡瓦狗之辈提起我父兄的威名,便胆寒地惊起一身冷汗。”
十四岁的半大姑娘牵起了自己的马缰,笑的眉眼随着气势一起飞扬:“诸君可愿随我以性命做赌,保死守晋峡关的手足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