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柃柃……柃柃……”
邱柃的思绪被成裕从西湖底拉了回来。
“哦,学长,明天我们去画展,乔家人会在吗?”
“柃柃,被告的家族背景也是不容小觑的,他们有自己的律师团队……无论孰是孰非,许冠轩是冲着利来的,负债不负债,他现在都是一匹饿急了的野狼,你已经拒绝了许冠轩,我不希望你被他盯上。”
“哎呀,我知道,我不去搅局,你看我还给他推荐了马律,马律哎,他以为凭他的本事能请来啊!马律在这类案子可比我经验丰富多了!许冠轩感谢我都还来不及呢,我只是出于好奇,想去了解一下而已~”
成裕有些后悔陪邱柃来杭州,后悔去成全她的任性。不过,如果他不陪着,更是担心,邱柃自己也会为了她那个“好奇”去冒险。
成裕没有回应邱柃,一边往她碗里夹菜,一边拨通了电话,“素西,给我取消未来三天的行程安排,对,全部,私事,我在杭州,那就让老徐看着办,可以,明天你再提醒我,好。”
“哎,你干嘛呀?”
邱柃不想成裕因为自己耽误了工作。
“来吧,为我们的任性干杯!”成裕举起手中的酒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看着邱柃。
邱柃被逗笑了,叹了口气,“好吧,谢谢师兄的意气风发,陪师妹斗志昂扬。”
两人相视一笑,将杯中黄酒一饮而尽。
远处高杉隐约看着两人的互动,手中捏着的茶杯也隐约着了些裂痕。
虽听不清亭中二人在说什么,但不时传出的笑声,在高杉听来是那么刺耳,还有邱柃那总是勾起的嘴角,在高杉看来是那么刺眼。
还有!她今夜应是喝了不少的酒!
这一年来,高杉常常会到上海或杭州,陪邱柃吃饭、逛街、谈客户……只是都是如此这般隔了老远。
高杉也不理解自己的行为,原来在一起的时候,不见面不是不想,至少没担心会失去,可现在,见了面也好想,因为好似在一点点失去她。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多么老生常谈的一句话,经历过,才晓得是这么触目惊心。
尽管如此,高杉都没有出现在邱柃的眼前,他不想打扰邱柃现在明亮舒适的生活。
……
高杉驾车在邱柃杭州的家楼下停靠。
16楼,灯亮了,过了一会儿,灯暗了,数着电梯的时间,怎么还没下来?
十多分钟过去了。
电梯坏了?高杉开始急躁不安,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再次看向大门,又望向16楼的窗户,高杉干脆下了车,可也只是来回踱步,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停顿下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着什么。
就这样又过去了十多分钟,他突然站定,看向大门,似乎马上就要决定踏入这栋楼。
突然,高杉的手机响起。
“不用等了,她睡了,不知道吧,我爸妈也住这小区,看向隔壁栋6楼。”
高杉抬头左右看了看,才看到另一栋楼的六楼阳台,一个男人抱着一只狗,在向自己招手。
可高杉感觉,这就是在示威。
“你在跟谁打招呼呢?”
夜深了,能听见成裕身后刚晾完衣服的母亲的声音。
高杉安下心来,手机再次亮起。
“不要打扰她,别停下来,往前走吧。”
这句话像粗麻绳一样扼住了高杉的脖子。
成裕像似说着让高杉现在离开,可这也是分手那天邱柃对高杉说的话。
高杉很是沮丧,又看了一眼16楼的窗户,驱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