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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开始脚步很轻地往后退,打算装作自己从没来过。
“进来吧。”屋内的人却开了口,在话落之后,还转过了脸来,看着想要逃跑的秦筝。
秦筝被他那漠然的目光看得浑身一抖,感觉自己像被苍鹰盯住的猎物,心中大喊“这人好可怕啊”,转身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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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没逃出两步远,被人堵住了去路。
她改换另一边,发现也有人。
这是有备而来。她在心中迅速过了一遍穿越以来与自己发生过口角摩擦或闹过不愉快的人,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可要是无意中得罪的……
等等,怎么就确定这一定是敌人呢?就不能是友军?
秦筝站在门口,偷偷看向室内的人。
那男子手上端了盏茶,正在慢慢地品,神情自若,姿态闲适,好似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这百花楼就是他家。
秦筝给自己壮了壮胆,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走了进去,往男子对面一坐,看着他问:“你是谁?怎么在我房间里?”
男子抬眸看了秦筝一眼,慢条斯理地将手里的茶盏放下,垂眸道:“五哥未曾向你提起过我么?”
五哥?秦筝疑惑了一瞬:“你五哥是谁?”
“有趣。”男子轻笑一声,抬眼看向秦筝的目光之中有了一点兴味:“看来外面盛传庸王纨绔风流确实名副其实,本王还以为他对你多少有点真心。”
他最后那一句带着几分嘲弄,秦筝听得皱起眉,但并未发作。
这人是惠王。她知道对方的身份后掩藏好自己的好奇偷偷打量对方。
因他几次三番欺负赵承韫,还将赵承韫打得那么惨,在秦筝印象中,他是一副凶恶的长相。
可眼前这人看起来端方俊朗,给人一种翩翩君子的正面形象,若不是亲眼见过赵承韫身上的伤口,她根本不会相信这般模样的惠王竟是个阴翳暴戾的脾气。
秦筝心道: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她如今也懂得一点隐藏情绪的本事了,心中大概猜到惠王来找自己的目的,便笑道:“王爷这是高看我了呀,袅袅不过就一个有点姿色的青楼女子,哪能摘得庸王的真心呢,这京城中有谁不知,庸王只想阅遍天下美色,不愿专宠一人呢。”
这话似乎并不让人轻易相信,惠王盯着秦筝看了好一会儿,看得秦筝都快维持不住脸上的笑了,他才移开了目光,慢悠悠道:“听说你会琴技不错?给本王弹首曲子听吧。”
秦筝暗暗松了一口气,装出一副柔顺的样子道:“惠王稍等片刻,袅袅这就去准备。”她说完就站起身,本想转身就走,但身子转到一半顿了一下,而后又转了回去,倒退着出了房间,找芸娘去了。
她自己的筝留给了她的小学生们练习,她自己则找芸娘要了一台十三弦筝,两种筝虽然有些不一样,但只要知道了每一根弦的音,她就能进行弹奏,毕竟,现代也是有十七弦的小筝的,只不过音域不一样,能弹奏的曲子会相对少一些。
这一回,外面的人没再堵她的路,她快步走了过去,头都没敢回,直到转过一个拐角,她探头去看了一眼那守着门的两个男子,确定没有追上来后才松了口气,靠着墙拍了拍胸口:“妈呀,小命都要吓没了。”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不敢多耽误,边往芸娘房间去边想:赵承韫知不知道惠王今天来找我?惠王这是对赵承韫起疑了吗?不过他本来就疑心很重吧,但他来找我做什么?听他那话,好像是以为赵承韫对我是真心?若真如此,他是要拿我去威胁赵承韫吗?
短短时间,她脑中已转过许多念头,想要立即去找赵承韫把刚刚的事告诉他,又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惠王相信,赵承韫不过是她的恩客,他们两人之间并没有真情。
不对哦,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真情。秦筝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心想我为什么要心虚呢?我又没和赵承韫在谈恋爱。
这么一想,她的紧张又缓解了不少,找芸娘要了台筝后就回去给惠王弹琴了。
不过,这惠王显然是个没什么耐心的,秦筝坐下来没多久,他就起身走了。
秦筝这会儿胆子大得很,在人还没跨出门槛前道:“王爷,您这么快就要走了么?袅袅一首曲子都还没弹完呢。”
她故意掐着嗓子说话,矫揉造作到能把自己都给恶心到的程度,还在惠王回头时还朝人家抛了个媚眼,结果那媚眼实在是不成功,把惠王给吓得立即出了房间。
秦筝扒着门看着惠王带着他的两个手下走远直至看不见,赶紧把门一关躲屋里哈哈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看来这惠王疑心虽重,却很好糊弄嘛。”
可她却不知,此时此刻,在她房间的屋顶上,有一人趴在上面,透过挪开的瓦片漏出来的缝隙正打量着屋内的她。
而在稍远处,原本被暗中派来保护秦筝的阿九藏身于树中,手中捏着三枚飞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