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的俄迩匹克山脉,雪山缥缈的浓雾深处,蕴藏着不为人知的致命危机。
加尔诺亲王,坊间被传言得如此不堪的落魄王爷,竟生得如此雍容华贵——只能说,这世间的坏人,并不都长着丑恶的嘴脸。
“来人,快把我皇侄扶到椅子上休息,再拿一套干净的衣物来,可别着凉了。”男人语速很缓慢,脸上深沉的笑意令他感到毛骨悚然。旁边的仆从立即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他还没有站稳脚跟,便被架到了男人身边的另一把沙发椅上。他陷进了柔软的丝绒坐垫里,男人又给仆从使了个眼色,他手腕上的粗绳也被解了开来。
要不是他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他一定会趁现在发起反抗,跟加尔诺亲王斗个鱼死网破。
“尊敬的加尔诺亲王,鄙人已经将您吩咐的事情办完了,您看,您之前答应的奖赏……”佛格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还在跟亲王提奖赏。
怪不得他们能这么快确认他的身份,原来是佛格这个老流氓出卖了他。他在斗兽场时便在观众席瞥见了佛格的身影,但当时他没太看清,不敢确信这是真的。但现在看来,佛格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果然不顾他们的师徒情分,残忍地把他给卖了。
卖就卖吧,还泼他一身冷水,这是在报复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么?还真是相当记仇啊......
不过,佛格是怎么认出他丘易尼的身份的?他还以为他隐藏得很好,跟着佛格的两个月都平安无事,谁会想到居然在温莎城东窗事发。
“师父,我还以为我们是同一条战线的呢……亲王殿下是不是还没听过您最拿手的那个故事,不如让我来替您讲讲?”他的声音很虚弱,但即便说话很费力气,也一定要让佛格明白背叛的后果。
佛格脸色唰地白了下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亲王不会还不知道,您目睹了当年审判天煞之子的那场火刑吧……”他眼里浮现得逞的笑意。阴阳怪气地感叹道,“当年躲过了一劫,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相当幸运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自投罗网,不愧是与我患难与共的好师父……”
“你他妈的在鬼扯什么?故事都是我瞎编的,我怎么可能亲历那样的事情?”佛格急得冲过来,一把扯住他的衣领。
“哦……原来是你讲了几十年的故事都是假的啊……”他挑衅地直视着佛格愠怒的双眸,缓慢清晰地说道,“胡乱散播宫中谣言……这样的罪过,不知该如何审判?亲王殿下,您怎么看?”
加尔诺亲王深邃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付提亚,半晌后,邪魅笑道,“依我看……斩了吧。”
——斩了吧。
付提亚心里咯噔了一声。
虽然他预料到男人会作出这样的反应,但当那三个字如此轻描淡写地从他嘴里吐出的时候,他还是不由心中一沉。他那风淡云轻的态度,好像不在定夺他人的生死,而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加尔诺没有给佛格辩解的机会,没有盘问任何细节,他根本不在乎真相是什么——他只是在给付提亚面子罢了。
或许他是在杀鸡儆猴给他看,毕竟对加尔诺而言,付提亚与一个可有可无的吟游诗人又有什么两样呢?
“亲王殿下,饶命啊,饶命啊——您可千万别听信他的谗言,他可是狡猾的天煞之子,您根本想象不到他有多么邪恶,他就是在诬陷我啊——妈的,别碰我——我以我的性命保证,我根本没有做那样的事情啊,殿下!殿下——”佛格鬼哭狼嚎的求饶并没有换来这位王爵的一丝怜悯,几个身形彪悍的侍卫将他硬生生地拖出了斗兽场的包厢。
付提亚没有回头张望,却能够想象出佛格因绝望而扭曲狰狞的五官,那张丑陋的嘴脸在此刻竟显得有些可怜。伴随着门外嘶哑的悲鸣逐渐淡去,包厢里恢复了恐怖的沉寂。
……接下来,是该处置他了吗?
仆从将干净的衣物带到了包厢之中,加尔诺亲王向他们打了个眼色,便有人上前帮他更衣。他没有力气反抗,只能尽量配合他们的动作,减少脸上的伤口被误触的概率。但他的努力基本白费,疼得龇牙咧嘴,憋了半天气才没有喊出声来。
两个仆从像剥洋葱一样粗鲁地把他的衣服扒了下来。包厢的观赛台与室外相连,甚至连个阻隔的纱帘都没有。□□的他,像是展览上□□的人体艺术,供包厢里里外外的人观摩欣赏。
他古铜色的皮肤上遍布伤痕——偷钱被人报复时落下的刀疤,佛格对他拳打脚踢的伤,在斗兽场与高加索迪对战时留下的刮伤,被壮汉揍的那几拳渗血的乌青块。那些丑陋的疤痕暴露在了空气里,将他过去的狼狈和痛苦一览无遗地展现出来,而他只能默默承受众人目光的洗礼,活像是案板上被剥了皮等死的绵羊。
说实话,这种程度的羞辱对他而言已经无关痛痒了。他只希望在他被冻死之前,他们赶紧把衣服给他换好。
“看起来,皇侄这些年受了不少苦。真没想到,巴德尔那个老家伙,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