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公主口中的“柔姐姐”是皇后娘家远房表亲的女儿苏玉柔。曾在宫中住过一些时日,和季时晏以及宁安都相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据说性子温顺、从不与人相争。这样的性格在宫中很容易受到其他皇子公主的欺负。季时晏待旁人冷若冰霜,唯独对这个小青梅格外不同,颇为照顾。
“如此说来,夫君与她关系很是要好。”
虞惜晚听完宁安公主的话评价道,而后将视线转到了话本子上。
宁安公主小心觑虞惜晚,语气不咸不淡,脸上也没有过多情绪。这副模样看得宁安公主心里直打突突,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啊?
不管怎样,宁安公主已经打定主意这段时日还是不来东宫为好,避免皇兄发作在她身上。
宁安公主告辞后长乐殿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虞惜晚用过膳食后便一个人坐在桌子旁安静的透过窗柩看着外面,话本也被随意搁置在一旁桌子上。
如夏在一旁伺候着,她一直觉得太子妃实在太过安静了些。除了太子过来时,太子妃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
剩下的时间内,除必要虞惜晚能够做到一整天也不说话,就这么坐在窗户前眺望北方。
好似太子妃的生命中除了太子,再无其他。
如夏总觉得这种状态并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五皇子如何了?”
虞惜晚手撑着脸,没回头问如夏。
难得虞惜晚主动说话,如夏忙道:“至今还未清醒呢。听太医说可能摔倒了脑袋。贤贵妃哭得肝肠寸断,就差没明说太子殿下下得毒手。”
虞惜晚闻此,眉宇间有散不开的霾。
当日,虞惜晚在御花园中遇到五皇子并非偶然。皇宫偌大,哪就这么凑巧两人遇到了。
她特意寻着五皇子在御花园中过去的,本想着探探他的虚实。谁曾想,五皇子肥头大脑,竟然对她起了色心。虞惜晚将计就计佯装生病,将事情闹大。
事情虽不如她所料想的那般,却也意外的十分顺畅。不仅探明白了五皇子的底细,也将贤贵妃摸得七七八八。
母子两人行事都并不是十分高明,可见不是有心机的。
虞惜晚攥着手中圆润光滑的印章,当年的事情终究是蓄意谋划还是意外?
“在想什么?”
思绪被突兀想起来的声音打断,虞惜晚将手中的印章收入袖中,转头极为熟练的抱住季时晏的腰肢。
“想夫君何时过来。”虞惜晚蹭蹭季时晏的胸膛,眼里倒映着季时晏棱角分明的脸,亲昵道:
“夫君今天为晚晚出头,晚晚好高兴。”
季时晏不可置否。
于理,虞惜晚是他太子妃。于情,虽然虞惜晚有时候太过娇气、黏人,让他有些不耐。可,他对虞惜晚算不上讨厌。
虞惜晚踮起脚尖,凑到季时晏的唇旁微微一顿,随即“啪嗒”一口亲在的季时晏的脸颊上:
“多谢夫君。”
季时晏比虞惜晚高近乎一个头,虞惜晚踮起脚尖时,步子还有些晃晃悠悠。季时晏怕她摔倒只好掌着她柔若无骨的腰肢。
虞惜晚还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季时晏。
季时晏挑挑眉,把几乎扒在自己身上的虞惜晚拽下来:“放荡。”
说完,他想起来那日在马车上不过说了她两句就哭得梨花带雨的虞惜晚,后又干巴巴补了句:
“站好。”
被季时晏凶一顿,虞惜晚也不带生气眼眸仍旧亮晶晶的盯着他。
实在是太过乖巧。
季时晏不再看她,起身往外走去:“明日陪我出宫一趟。”
语气强硬,显然并不容虞惜晚置喙。
......
京都乃天子脚下,要比其它地方繁荣许多。小贩的叫卖声,商户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街边还有许多杂耍艺人。
出宫前,季时晏递给虞惜晚一身衣裳让她换上。虞惜晚只觉疑惑,可季时晏单说让她换上,其余的什么也说。
直到虞惜晚换完衣裳,才看到季时晏竟然也换上了不曾象征身份的衣裳。
季时晏也不多解释,带着虞惜晚出了皇城门便直奔城西而去,而后又带着虞惜晚七拐八拐走到了一间不打眼的铺子门前停下。
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良久门才在内里被一老妪打开。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求子。”
季时晏一脸淡然说道。虞惜晚惊讶的睁大双眼,对他说的话半点不信。德全日日跟点卯般送避子汤过来,从不间断。
更何况,若真要求子,宫内妇道圣手如云,何苦来这小铺。
老妪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的穿着,眼神凌厉道:
“两位看起来可不像是来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