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果然如同季时晏所说的一样,他出宫处理政务一连几日都没有回东宫。
虞惜晚乐得自在。只是自从季时晏离开没几日虞惜晚的身子一直不大爽利,病怏怏的,根本打不起精神来。
太医请了一波又一波,却都没有查出来具体原因。太医院院正也是愁眉苦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虞惜晚一连病了几天,连皇后娘娘也惊动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
皇后娘娘一脸凝重的问太医院院正:“本宫就不信无缘无故就病了,病了以后你们还看不出来是何病症。”
太医院众太医也是无奈,太子妃脉象有力,看起来根本没有病。可就是全身没有力气,软绵绵的。
最终太医院院正委婉的对皇后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等怀疑太子妃此次可能是心病。”
“心病?”
太医院院正小心道:“可能是多思多虑引起来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忧思成疾?”
皇后转动着佛珠,威严尽显:
“桂嬷嬷,你去查查最近几日可有谁多嘴多舌,在太子妃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到半日,贤贵妃就听闻虞惜病的不能下床的事情。她直接坐不住了。
“混账东西!真真是混账东西!”
贤贵妃将桌子上的果盘一扫而空,她也没想到自己小儿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前些日子进宫的时候凑巧遇到了闲逛御花园的太子妃虞惜晚。
这个糊涂东西见虞惜晚貌美,竟然敢出言不逊,说了几句不体面的话。
贤贵妃得知此事后活撕了小儿子的心都有。
虞惜晚何许人也?虞国公嫡亲孙女,其父更是掌握北疆百万雄兵。
他们虞家说句话,满朝堂武官都得抖三抖。没看见皇后那副死人脸都对虞惜晚这般上心。
贤贵妃本就懊悔让皇后和太子娶了这么个香饽饽,如今那个混账东西倒好,直接将人得罪了。
贤贵妃简直呕血,她苦心为大儿子经营这么多年武官势力,结果被小儿子一朝毁掉。
更让贤贵妃咬牙切齿的是,当日她听闻此事便赶到东宫对着虞惜晚嘘寒问暖,珠宝补品跟不要钱似得送了一大堆。
虞惜晚嘴上说着一家人不计较,转脸就装病将这件事情闹大!
东西收了,事情还闹大了。
贤贵妃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
果不其然,次日朝堂上,言官武官状告五皇子不分尊卑,不敬兄长的折子多如雪花。
武官更是个个怒发冲冠,一个个大老爷们在朝堂上连脸面也不要了,直接坐地哀嚎。
事情闹得很大,别说朝堂之上了,便是出京办事的季时晏也闻到了风声。
他快马加鞭直奔京都。进了皇城连皇上和皇后都没有拜见就去长乐殿看虞惜晚。
她靠坐在床榻上,一几日不见小脸越发苍白,瘦削。
季时晏脸色阴沉的能够滴水,虞惜晚也从来没见过季时晏这副骇人的模样。她自打入嫁给季时晏以来还从未见过季时晏发过火。
虞惜晚一见到季时晏,这些天的委屈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豆包大的泪珠砸在季时晏手上、心上。
虞惜晚哭也不像旁人那般嚎啕大哭,而是一声不出的掉着泪珠子,肩膀小幅度的抖动。哭的凶了便用小手胡乱的蹭掉泪珠子,末了还要抬起水雾涟涟的眼睛委委屈屈的看着季时晏。
虞惜晚越这样,季时晏就越烦躁一分。心中对五皇子的杀意就更重一分。
虞惜晚伸出手对季时晏道:“夫君~”
季时晏坐在床榻上,用指腹将虞惜晚脸上的泪珠擦掉:
“莫哭。”
“夫君要为我出这口恶气。贤贵妃她们欺人太甚。”
虞惜晚扑在季时晏的怀里,抽抽噎噎的说道。
哭得累了,虞惜晚便躺在床榻上睡着了。季时晏将她捞至身边。虞惜晚眼角还挂着两道泪痕,季时晏用指腹蹭去,将她安顿好以后,季时晏出了东宫径直去了养心殿,却被告知皇上在贤贵妃的宫里。
季时晏眼眸微眯,心中怒火冲天。
此时,贤贵妃也是使出浑身解数保住自己的小儿子。
“皇上,臣妾并非有意插手朝堂事情。我们的皇儿固然有错,可皇儿已经去东宫道歉了。”贤贵妃添油加醋:
“太子妃左右不过被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朝堂上下无论是言官还是武官就拼了命的为太子妃出头。”
贤贵妃泫然欲泣:“那他日,太子妃若是受了更大的委屈,那又该如何。难不成整个朝堂都要为她出头?”
“京都尚且如此,臣妾不敢想象北疆......”
皇帝睁开眼睛,他撑着脑袋道:“北疆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