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甚至想一巴掌给这孙子扇过去。
对你妈的对!
黄建军简直要气死了。
有本事就指名道姓地说,是和谁有关系。
但是话还没说口,一旁的冯贵勇,就已经被“赔偿”两个字冲昏了脑袋,不顾别人的目光,直接喊道,“赔偿!对!我同意赔偿!”
解决了赔偿的事情,一直在沉默地揍人的苏二强,突然抬起头。
孰料苏清风听到这一句话,反而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耳边听着冯家人跟杀猪一样的叫声,黄建军一个镇上的小流氓,平日里最大的出息,也就打打老婆,哪里见过这种世面。
谁能想到,还可以峰回路转,得到赔偿。
因为这个老苏家曾经的傻子,虽然只见过了几次面,但从他动手的样子来看,这小子下手是真狠,没轻没重的,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在往死里打。
秦烈喜欢按照规矩办事,他出自军队,习惯在条条框框内做事,所以对苏清风,乃至苏家、苏家村,这种有些出格的做法,不太看好。
“我和赵厂长、孙工的关系,你能知道吗?呵呵,你在国营饭店待了那么久,只怕也没认识几个领导吧。”
冯贵勇看见苏清风那张笑脸,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词——笑面虎。
苏清风笑了。
他压根不知道,也不相信,苏清风和赵厂长,能有什么关系。
所以在告诉公安事情原委的时候,青山村的大队长,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清楚了。
他一个临时工,在厂里干了几个月的活,人家可能根本不认识他这号人物。
只是他一个正方体的胖子,跑了没几步路,就累得气喘吁吁,哪里比得过天天下地干活,上山打猎的小伙子?
几乎是几个健步,一个小伙子就冲了上来,一把将冯贵勇撂倒,而后狠狠一个耳光。
只说赔钱,却没说赔多少钱。
眼见公安同志做出这番动作,冯贵勇就有些傻眼了。
他确实在钢厂上过班,不过只是干了几个月的临时工,且他做临时工的时候,周师傅还没受伤。
跑!
苏家村的人就是一群疯子!
他们那可是真打啊!
七十年代,法律制度还不太完善。
所谓软的怕硬的,苗爱对上苏清风的时候,总是气弱了几分。
他头一昂,雪再次纷纷落下。
想到方才在门外,听到的一连串贬低的话,苏清风也懒得跟他废话,一通老拳锤上去。
连这时候,都在思考自己的未来。
装模作样地从口袋里拿出五毛钱,丢到冯贵勇怀里。
他几乎是慌不择路地就往后院跑。
说实在的,虽然在一个村,但是青山村的大队长,对于冯家做的事情,也有点看不过眼。
当然,这种话,他是不可能在被他看作泥腿子的人面前说。
就好像……这小子,真的和赵厂长有什么特殊关系。
但是听黄建勇信誓旦旦的语气,他们不禁产生一种错觉。
对于“死后摔盆”的这个点,苏二强可谓是声泪俱下,就像是把他的命根子都斩断了。
甭管到底在公安中有没有关系,就算有,被冯贵勇这么一喊,也不用动这关系了!
苏清风有点想要同情,但又有点觉得他可悲。
但是秦烈怕拘留后,苏清风日后的履历上不好看,又知道这小子不缺钱,干脆想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
但是这些公安,早就在来时,知道了冯家的故事。
这苏清风……不会真有什么关系吧?
他吞了口口水,连连点头,“我确定!”
反正这事也瞒不住了,还不如主动交代。
说着,秦烈身子靠前了一下,压低了嗓音,带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担忧,“你这怎么不早点报公安?冲动了啊。”
他眼见人群中,那个慌张不已,头发甩动间,就有雪飘落的雪哥,想来就是冯素芬口中的鳏夫。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于私下斗殴这种事情,大多数是拘留几日,有些甚至不用赔钱。
找个屁!
赵厂长什么人物?
退伍军人转业过来的大厂厂长,还认识部队里的好多老领导。
冯贵勇甚至觉得,就他们今天这凶神恶煞的架势,说不准真能打断他一条腿。
在这个正义感强大的年代,他们出于职业道德,没有亲自下场踩两脚,已经算好了。
但是面上,他只能僵着脸,撇过头去,全当不认识这小子。
秦烈也笑了,他接过烟,但没有抽,而是笑道,“为人民服务,这是应该做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