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传来的巨响,可谓是惊天动地。
别说是惊动冯家人了,就连村子里的人,也吓得跑出来。
结果一看。
好嘛。
又是乌泱泱的一堆人,聚集在冯家外。
这一天天的,冯家简直比戏台上唱戏的还要热闹。
门被踹开的一刹,一群壮小伙子,抄起家伙,就往小院里冲。
冯贵勇看到这一幕,几乎瞬间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连带着他一颗心也扑通扑通地跳,简直要蹦到嗓子眼里去了。
黄建勇有些心虚。
说完以后,他还用期许的眼神,看向黄建军,“建军哥,你说对吧?”
他顺着苏清风的话,代入在自己媳妇身上,就气得恨不得再捶几下冯家人。
他可是在去镇上的时候都听说了,苗爱可是硬生生把自己闺女的孩子打流产了。
他简直想不到,世界上怎么有这样的蠢货?!
关键是这种蠢货,居然还能考上高中?!
这样看来,他黄建军当年要是家里有钱,高低也能当个大学生。
苏清风爽快地答应了。
这事做的忒不地道。
平时一杆子打不出个屁来的他,却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喊道:
“我要告苗爱!她害我媳妇流产了!我媳妇流掉的,很可能就是一个小子!她这是让我苏二强绝后,死后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啊!”
苏清风今天不揍冯贵勇。
在他的算计里,赔偿少说也得五十块,结果苏清风居然只甩了他五毛钱?
冯贵勇用他稀巴烂的数学算了一下,得出这两者之间,居然有一百倍的差距!
不愧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只见公安后面,还跟着青山村的大队长和村支书。
那是省城派下来的技术型人才。
“你真在钢厂上班?”
他上下扫了眼,心底舒了口气。
一听到冯贵勇的话,几位公安面面相觑,齐齐后退一步,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
小伙子,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
等公安同志来到冯家门口的时候,看到这里一面倒的战况,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人心都是肉长的。
话到嘴边,他愣是含泪吞下去了。
昨天打肿的脸还没有消退,结果又印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以至于冯贵勇有种牙齿都在松动的感觉。
这怎么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他上学的时候,班里也有同学说类似的话,为啥到他这里,反而成了这样子?
苗爱作为青山村有名的泼辣户,心眼子比儿子多多了,刚想问能赔多少。
苏清风正了正神色,收敛起笑容,“秦长官,就在今天凌晨,我二伯娘流产了。这可是一条实打实的人命。要是这事发生在你身上,你就不想亲自揍他们一顿吗?”
说起来,这赔偿好像还是昨天晚上,从苗爱房间里翻出来的。
“行。”
领头的公安同志听了一路的来龙去脉,对于冯家一众人,也不抱有什么好感。
冯贵勇的眯缝眼微微睁大,里面满是疑惑。
能憋出这么一长串话来,只怕在来的路上时,苏二强已经想了一路了。
他笑着递出一根烟,“秦长官,上一次见面还是在省城医院。怎么有兴趣来乡下处理这种小事?”
他单手握成拳,不动声色地咳嗽了几声。
但是苏二强就不一样了。
说得难听点,这两位都是天上的人物。
只是冯贵勇刚想要出声耍赖,苏清风就好像看破了他的想法,似是威胁了一句,“刚刚是你在这么多公安同志和秦长官面前同意的,怎么,你想要耍赖?”
先前苏清风讲话的时候,苗爱不敢吭声。
昨天离开的时候,苏清风还看到他们的身影,这才能一眼就认出他的身份。
对于苏清风来说,钱能解决的事情,那就不叫事情,更别说还有秦烈所说的空子在。
紧接着,他扬起声音:“吴同志,我看这件事情,也只是私下斗殴,真要拘留……只怕也会闹得不太好看,影响大队评比先进,私下和解赔点钱算了。”
只听得一声闷哼,黄建勇痛得泪水都飙出来,口中还在大声嚷嚷:“你怎么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我是钢厂的,赵厂长伱知道吧?孙工你知道吧?你信不信我把他们叫过来?”
但是,法理不外乎人情,这个道理他更懂。
更别说,他那只是吹牛,压根没有什么所谓的关系。
这一通话,还真有点唬住苏家村的人了。
如果不是被揍得起不了身,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