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话,你做什么事对不起我了?不会是让母亲发现我们回长安了?”陈木依旧跪在那不动。
“不是,是木头潜入府内,取了东西;准备离开时,便听见史非同长公主说:‘长公主殿下,请恕奴婢在宫中对长公主殿下无礼,我只所以待在宫中未见公主,实属无奈;陈木多年从不曾离开过姑娘半步。早与姑娘情投意合,现已珠胎暗结,奴婢也是迫于无奈才冒死替姑娘留在太子殿下身边,还望长公主务必保守秘密,把奴婢当亲生女儿一样,不然此罪坐实,必会连累全族。’”
听完我笑了,这兰静霓还真是小瞧她了,取得母亲的支持,不是我那也是胜似真的我!
“姑娘,她如此毁你清誉,何以还能笑?”
“不笑?难不成我还得哭?或是跑回家解释一番?你起来吧!这事跟你没关系,东西都换成银子了没?”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换个身份好好的活着,我也不用顾忌公子通是刘彻的臣子!
“换好了,这些钱也只能够我们支撑一些时日;姑娘,公子通那,你如何打算?”
“你先回去吧!我想歇息会!”陈木退出房间,把门带上,我闭目凝思。
半睡半醒中,一支飞镖稳稳的扎进木梁上。一块绢布被揉进尾部的竹缝内,被固定在飞镖上。
“阿娇姑娘,我家公子叮嘱,若在长安见到姑娘,便请姑娘前往城南凤尾坡与公子相见。”绢布上清晰的留下这句话,有地方,却没有具体的时间。
我拿起披风,踏出房门,同卓文君道了一声;便在街头雇了一辆马车,前往城南凤尾坡。
凤尾坡,山石峭壁众多,植被大多数被雪裹成白色,少许,因雪融化而露出枝叶。凤尾坡竟是这般偏避之地,我心底疑惑油然而生!
马车停在一处空谷之地,我起身掀开布帘,不见马夫,却瞧见不远处的兰静霓。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她精致妆容下一抹笑意扬起,身着华衣锦服的她越发地美丽动人。
“是你!你怎知我来了长安?”
“谁让陈木还是那么笨呢?被拿走的那些东西可都是我帮姑娘收拾的,只是我不确定姑娘是否来这赴约,看来姑娘心底确实有意中人;不然,姑娘也不会连家也不回,还轻信一张来路不明的绢布信条!”她缓缓地走至我身前,身后还跟随十几号人,继而说道,“我已经帮姑娘准备好了足够的银子,姑娘这辈子也就衣食无忧,所以姑娘还是现在就离开长安,隐姓埋名永远也不要让长公主殿下找到。”
“若我不离开长安,你又当如何?偌大的长安,你怎知母亲便能找到我?我又为何一定要离开?你已经成功顶替了我,你还顾虑什么?”古语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话还真不假。
离空谷不远处,传来马蹄奔跑声,积雪也被震动,稀稀疏疏地脱落。
“姑娘,你还是听我的话,速速离开!不然,我也保不住你。”兰静霓脸上的焦虑不像装出来的。
声音越来越近,成一包围圈把我围堵在内。
“妹妹,莫是已经忘记你外祖父是如何自尽而亡?还是不记得,兰氏即将不复存在?”男子骑在一匹颇有灵性的朱褐色的马背上,五官同兰静霓有些相似,神情冷漠孤傲,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兰将军!
“不,大哥,我没忘记。可姑娘是无辜的,求你不要杀她。”兰静霓步行至我身前,挡在我与兰将军中间。
“若不是她,哪些银两早在一个月前便已转换成物资送达至部族,我们兰氏一族也不会被治罪!今日不杀她,他日她母亲寻到她,必定会想方设法的把她送进皇宫。你若无法立足于后宫,诞下龙嗣,我们兰氏一族必将覆灭!”
权谋?家族利益?生死存亡?民族大义?国家恩怨?我只是想简单的生活,不料生活还会如此精彩!
“大哥,我以命保证姑娘她不会坏事!你不这样说,我也会想尽办法靠近太子,从我见到太子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他,所以我是绝对不会把太子还给姑娘。”她背对着我,看不见她是何种表情,可我听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刘彻!她停顿一会便接着道,“大哥,求你放她离开。”
“她一条命能换我兰氏一族性命无忧,岂会像上次那般让她逃脱;此番机会难得,可不会就这么让她走。”
兰将军话出,四周的人齐齐靠拢。
“姑娘快挟持我当人质。”她侧身小声道,可哪里能瞒得过她大哥;我还来不及把她扣在身边,兰将军便已经把她拽往身后的马背上。“啊!大哥,你不可以这样!”
“兰将军当真又要对我下杀手?”十几号人个个身强体壮,手持大刀,虎视眈眈地把我围堵在中间。
“不是你死,便是我族亡!你自己动手,兴许不会死得很难看。”冷言说道,便把一把大刀丢在我跟前。
我弯身而下,拾起大刀,死多容易,活着才难得;生平第一次杀人,既然会如此麻木。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