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最多有一场抒解纠缠。
可这事儿谁也不知道,只要谁都不提,便当没发生过,桥归桥,路归路,也还是各不相干。
他……他总不能因为这,要她负责吧。
她挣脱他的钳制,揉着被弄疼的下巴委屈道:
“我与殿下也无干……唔……”
话还没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男人忽然掰过她的脸颊,猝不及防落下一吻。
他动作并不轻柔,相反还有点粗暴,横冲直撞如风卷残云在她口中攻城掠地。
“唔……”
她用手去推他,却被反握住,还一寸寸挤进她指缝中,十指交扣。
另一只手托在她脑后,缓缓将人压倒在车上,听芸感到无所适从。
刚开始是被掠夺的不适,还伴随着微微的疼痛,可渐渐的,痛感变得奇怪起来,唇舌间的交战擦出燥热的火花,双手与脚也变得软绵,酥酥麻麻带着快感。
察觉到女子的反应,赵瑭动作开始放缓,蜻蜓点水般吻过刚才被捏红的下巴。
听芸急促地喘息着,要将方才被吸走的气找回来,面上殷红无措,眼中也迷离失神,感受到他的温柔细吻,气息拂面,一股清浅暖溪缓缓从心头汨汨泄出。
不知过了多久,她还双眼失神,被他扶起后,揽在怀里。
“孟昭昭,穿上衣裳不认人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言语中讥讽之意昭然,却不再酝酿着怒火,她竟还听出几分得意。
“这是赐婚的诏书。”
他附在她耳畔,低沉着语调威胁道:“乖乖的,别再逼我。”
听芸茫然地望着手中的赐婚诏书,慌乱无措的神情一览无余,亦对赵瑭的话不解。
什么叫她逼他?
现在分明是他拿着赐婚圣旨在逼她。
听芸理智回神,心中如临大敌,他竟然去求了赐婚圣旨?!
她拂开他的手兀地坐定,一一看过圣旨上的每一个字,看到最后落下的朱漆御印,心情瞬间沉到谷底。
不得不嫁了吗?
好似真的走投无路了。
要重蹈覆辙吗?
不知道,反正她没这个自信会在婚姻里胜出。
上一段婚姻的伤口刚结痂,就要血淋淋地奔赴下一个战场吗?
她紧攥着圣旨,双眉紧锁,隽秀的眉眼满是担忧和哀愁。
“殿下,我可以抗旨吗?”
赵瑭看她一眼,刚才那丝快意也荡然无存,冷声道:“你说呢?”
她也知道自己在说胡话,抗旨?怎么可能呢。
听芸不觉叹了口气。
赵瑭看在眼里,薄唇抿成一条线。
“此事已定,绝无转圜。”
他甩袖离开马车,一脸阴沉地招回随侍,将翡翠和琥珀带过来,与她们一起过来的,还有那位薛顾郎。
薛顾郎身上还湿润着,全凭年轻人的火力和炙热的阳光在烘烤衣裳,他手中提着刚才捉来的鲫鱼,恭恭敬敬向赵瑭行礼。
“学生薛文礼见过王爷,学生仰慕王爷已久,今日侥幸得见王爷,真是三生有幸,永生难忘。”
他已从琥珀与翡翠口中得知眼前便是逐敌于漠,声名赫赫的晋王殿下,崇敬殷勤之情难掩。
赵瑭觑了他一眼:“你叫什么?”
薛顾郎笑得一脸崇敬:“学生薛文礼,久闻王爷威名,景仰王爷已久,此生愿景便是希望能像王爷一样,横刀立马,射箭昆仑,学生……”
“停停停。”赵瑭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你叫薛文礼?”
薛顾郎兴冲冲欢喜地点头。
赵瑭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