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芸冷声质问薛三。
薛三道:“好嫂嫂,我能干什么,不过是提醒你想清楚,我大哥要是知道他不在这几年,你背着他勾搭别人,他得多伤心。”
薛文旭阴沉着一张脸,默默退出院子,随手将冰糖葫芦扔花坛里,朝晏童使个眼色,晏童便低头退下去找人。
“夫人今日去过何处,见过什么人?”
“夫人、夫人今日去了孟府,又去了几个铺子、”车夫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回话,“车在大街上被禁卫军拦住,小人未曾跟过去。”
禁卫军、她是知道他回来了吧。
薛文旭冷着一张脸,晏童识趣的将车夫带下去。
薛三抬脚出院门,就看到薛文旭负手站在池岸边,眼睑一跳,斜眼朝薛文旭背影看过去,扯出个笑脸迎上去,故作惊奇试探道:“大哥!大哥何时回来的,怎么站在这儿?”
薛文旭回头冷眼盯他,看得薛三心虚,在薛三心里琢磨薛文旭会不会是听到刚才他们的谈话。
薛文旭忽然笑起来,“今日下职早,见这荷花开得好,多站了一会儿,三弟这是打哪儿过来?”
见薛文旭表情无异,薛三放下心来,“我这不是听说大嫂身子不适,过来看看,我还有事,就不陪大哥闲聊了。”
说着拱手要走,薛文旭叫住他,“三弟。”
薛三心里直觉不妙,硬着头皮回过身来,努力挤出笑脸,“大哥还有何吩咐?”
薛文旭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无事,就是提醒三弟一下,你大嫂身体不好,没什么要紧事,就让她多休息休息。”
薛三顶着薛文旭深不可测的叮嘱,点头哈腰连声应是,小心翼翼送走薛文旭,才冲着他背影狠狠啐一口。
薛文旭阴沉着一张脸进屋,听芸侧坐在小榻上翻看账册,见薛文旭进来,也没吭声。
薛文旭挥退房里丫鬟,包括琥珀也要赶出去。
琥珀看了听芸一眼,见听芸默许,她便也默默退下去。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薛文旭坐在罗汉床上冷冷看着在窗边小榻上的听芸。
听芸抬眸看他一眼,懒懒道:“你想听什么?”
薛文旭看了她一回儿,阴晴不定地笑出声来,玩味儿是似的走到听芸身边坐下,抽走她手里的账册,靠近她那段雪白的脖颈,轻嗅她颈间幽香,呢喃道:“阿芸,我出去这三年,好不容易回来,你都不说想我。”
他这样风流意态,开始把手伸向听芸的衣襟,顺着交领轻纱延伸至听芸的腰肢。
手掌钳住她腰肢时,薛文旭怔了一下,他的阿芸细腰不盈一握,轻轻一带就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
她何时这样瘦了?
孟听芸没有推开他,只淡淡开口:“薛文旭,我们和离吧。”
她不想再为了查自己上辈子的死因待在他身边,留在薛家的日子每一刻都令她作呕。
腰间的手停下来,薛文旭没有放开她,质问道:“为什么?”
“你就这么厌恶我?”薛文旭用力在她腰间掐了一把,那套干干净净就送去喜的床褥,晋王巾帕上半片雁翅,薛三的话都让他心生不满。
原本他只是想试探她一下,没想到孟听芸直截了当地提出和离。
“我今天在外面见到她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薛文旭明显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什么她?她是谁?我听不明白。”
听芸挣开他的手,冷淡道:“你明白的。”
薛文旭怀里忽然空荡荡的,听芸站在他对面,娇俏的美人不再对他笑,每一个字都冷静凉薄。
她不想再为了查自己上辈子的死因待在他身边,目前没有什么线索不说,留在薛家的日子每一刻都令她作呕。
今日见到张柔兰,柔弱可怜,她那样的身份,离了薛文旭,大抵真无依无靠了。
他若真那么爱张柔兰,非要给个正妻之位,跟上辈子一样带回来做个继室,她也不介意。
她退一步就海阔天空的事,女人又何必为难女人,平白让男人得意忘形。
老实说,她做不来这些争斗。
薛文旭脸色难看极了,冷笑道:“你终于说出你心里话了,是在我离开的这三年,还是在嫁给我之前?我在宾州荒野之地,每每九死一生,全凭着对你那份挂念撑下来,可你呢?别院那是个什么人,也值得你与我提和离,还是你为着别的什么人?我一心想同你好好过日子,可你这心里又惦念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