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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驾崩(1 / 3)

等到了八月,张八顺之事慢慢都平息下来,朝廷却在酝酿一场风暴。太子频频召见百官,探讨整顿朝纲之事。

但风雨未来,另一场风暴却突然降临。

皇帝的身体突然急转直下,在一场暴雨过后,突然卧床不起,时常晕厥,太医们一天十二时辰都守在皇帝身边,又是施针又是灌药,多少珍贵药材下去了,皇帝却没见多少起色。

太子也只能将前朝之事放下,每日除早朝外,都亲自奉药,照顾皇帝。更是宣布大赦天下,为皇帝祈福。

只是,仍然改变不了老皇帝日渐虚弱的身体。

八月底的时候,皇帝突然精神就好了许多,他让人首先去叫来了宁照影和宁澹明,要见他们。

皇帝突然病重这段时间,皇亲国戚、王侯百官,都有入宫侍疾。宁照影也在十多天前侍疾过,但那时皇帝整日晕厥。

这也是近段时间来,他们第一次见到清醒的皇帝。他俩对皇帝情绪各有不同,但此刻却都有些唏嘘。

他们进来时,这寝殿里除了服侍的宫人,皇后太子太子妃以及其他皇子公主俱都不在,看来是皇帝特意遣出去了。

“皇上今日气色好了很多,想必再过几日就可以大安了。”宁照影行礼后坐在皇帝的塌边,神色倒是颇为温柔,宁澹明站在一旁。

“澹明,你过来些。”皇帝慈爱地招招手,但连招手也支撑不了一会儿,宁澹明上前一步,蹲下去的时候正好伸手拖住了皇帝滑下的手,将之小心放到塌上。

皇帝顺手就抓住了他,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他,“朕听太子说,你在东宫做得不错,帮了太子很大的忙!”

“一切还是仰仗太子殿下明察秋毫以及各位同僚通力协作,臣不敢揽功,不过了略尽绵力,不敢辜负皇上和太子殿下的信任。”

“你这孩子,很有你父亲的风采。”

皇帝喟叹一声。

“朕就要去见处道了,跟他说至少朕还是守住了你们姐弟俩,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原谅朕。”

“皇上莫要说这样的话。我父亲若是现在见到皇上必然不会高兴,他希望皇上长命百岁呢。”宁照影心里想着宁素都死了这许久了,早投胎去了,干嘛要守在奈何桥边等皇帝呢。

“你就会说好听的话哄人开心。”不过皇帝还是因此眉头疏解了很多,“处道与朕君臣相和了二十年,是朕没有护住他。”

“父亲当年太急了。”本来想说皇帝没错,但想了想还是说不出口。

“当初没有推行下去,才有了最终张八顺之变。太子登基,这些事情就是迫在眉睫,不得不改了。”

“皇上,臣愿肝脑涂地,协助太子殿下。”宁澹明道。

“虽然我也没什么治国理政之才,但澹明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宁照影接口道。

皇帝颇为慰藉,“我当然是相信你们的,只不过其中复杂不是一两句说得清的。若是遇到什么冲击,澹明尚未立足,照影又是女儿身,终归会有风险。”

“皇上?”宁照影见他情真意切,倒是颇有些触动。

“朕赐宁家一道丹书铁券,无论遇到何事,也可以保你姐弟无忧!”

“这,臣于社稷无功,不敢受此大恩。”

皇帝说了许久的话也累了,他摆摆手,歇息了好一会儿,才道:“朕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了。”

两姐弟便都跪下谢恩。便有宫人给他们奉上了丹书铁券,那是一块铸铁制成的牌子。宁照影还是第一次看到真实的免死金牌,除了比想象中大了很多,看上去也就普普通通,不免有些失望。

皇帝今日召见他们的目的已达到,按理他们也该告辞离去,但皇帝的眼神在他们身上停留,还是透着不舍之情。

但后面还要见其他人,也不能再留这姐弟俩,皇帝最终还是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离开殿门之前,宁照影再看了一眼皇帝,便跟着宁澹明头也不回地走了。

送走宁家姐弟,皇帝不久又将薛穆羽召进了宫。

与宁照影他们的复杂情绪不同,薛穆羽对皇帝的感情更为深刻,虽然因为两次赐婚事件,让宛如父子之情的两人疏离了许多,但此刻,薛穆羽见着瘦得见骨的皇帝,心下一涩,眼圈就有些红了。

这会儿,太子玄尹也在。

“你们俩将朕扶起来,出去走一走。”

“父皇,你刚好些,还是该以休息为主。”

“躺得骨头都疏了。”

皇帝硬要起来,玄尹和薛穆羽只得一人一边将他搀扶起来,小心翼翼地往外面走。

“炎热了好一阵儿,昨日一场大雨后,今日倒是清凉了很多。”

这是皇帝病倒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蓝天白云,精气神看上去好多了。

院子里已经摆上了早开的菊花,有白有红有黄,一朵一朵开得正盛,十分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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